下午,臨時接到通知要開個會,就月考問題進行簡單回顧及檢討。
錢兮平常最是反感這樣莫名其妙的會,有什麼問題大家不會用眼睛看嗎,所有的數據情況都已經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何必還要安排一個特定的會來回鍋炒冷飯?.
不過,她也就是嘀咕嘀咕,該參加還是得參加。
這就是人物的悲哀。
:)
蔣橋還是坐在她身邊。
第一次月考,上麵比較重視,校長親臨,教導主任主持,年級組長配合,他們這群班主任聽訓。
“第一次月考,試卷總體難度還是較低……”校長優哉遊哉著話。
錢兮聲嘀咕:“難不難的你又不知道,肚子一挺就能隨便了?”
蔣橋偏頭,若有所思:“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多苦水。”
“你不覺得這樣的官僚主義最沒意思嗎,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校長平時應該也不隻是喝茶看報吧。”蔣橋擰開麵前的礦泉水瓶,遞給她,“最基本的還是知道的。”
錢兮接過水,打開口抿一口,嗓子被清清涼涼的水撫過,隻留下濕潤潤的舒緩:“來來回回就是這麼幾句——”
“這次考試反映出的問題也有不少,比如有的班級成績下降很快,是不是存在教學問題。”錢兮的這句話與台上校長講話剛好完全一字不差對上,她彎彎唇,一臉“你看我的沒錯吧”。
蔣橋失笑。
三大巨頭一個接著一個發言完畢,就地解散,順便還播報下一次期中考聯考的事。
錢兮扶額。
聯考就意味著,競爭對手不再是學原中學這麼二十來個班級,還有校外那些虎視眈眈想一決高下的隱匿高手,作為永遠的對手永信中學這次也一定不會拿出平平無奇的成績——
看來接下來一個月,即將有一次的生死決鬥。
初三班主任垂頭喪氣退場。
“蔣老師。”校長招招手,喚住蔣橋,“錢老師也稍微等一下吧。”
錢兮:……
她做錯了什麼要接受校長再多一會兒的催眠,她明明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為什麼要接受來自領導的特殊照顧。
“校長。”錢兮乖乖低頭,全然沒有心裏叛逆的模樣,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要多文靜有多文靜。
校長點頭意思意思,沒再跟她有多做一步的交流,基本上都是跟蔣橋來回倒騰話,就現在考情的嚴峻形勢進行簡單商討後,終於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蔣老師,您來這邊,是不是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
錢兮垂著的腦袋微微上抬,原本懶洋洋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的模樣全失,轉而變成聚精會神的低頭聽。
蔣橋搖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差不多都適應。”
能有什麼不適應,基本上都能適應。
順便,還收獲了一個作作地的追求者,這簡直不要太適應。
校長微微頷首表示肯定,轉而拍拍他的肩:“人生大事呢,的確該考慮。”
錢兮愣住。
“但是吧。”校長微微錯身,跟他保持一條水平線,笑笑,“也得注意場合是吧。”
蔣橋臉色不變,雲淡風輕的仿佛校長訓的並不是他,隻稍稍偏偏頭,再次點頭:“您的是。”
目光若有若無掃到垂頭喪氣的某人頭頂,眼裏,分明是寵溺以及無可奈何。
校長無奈,隻能壓低聲:“好歹是開會,悄悄話就留到晚上。”
饒是他已經壓低聲,錢兮還是一字不落聽進耳朵裏,甚至懷疑校長離蔣橋的耳朵那麼遠,就是為了讓她聽見的。
臉上暈起一抹紅,瞬間蔓延至耳後。
錢兮抬手捂住耳朵。
恰好,所有的變化動作,又全數落盡蔣橋的眼裏。
“下次會注意。”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校長早已錯過身,遠遠擺手:“喝喜酒還是要叫我們喜慶喜慶。”
以至於,所有的人都錯過,蔣橋那咧到耳後跟的笑容,以及垂下眼眸中,難以言的縱容。
誰能想到,自己正式追求第二,就被上級領導抓個現行,並且要求注意場合。
注意場合的話,那不就少了很多可以撩撩身邊饒機會麼。
錢兮不願意。
俗話的好,領導的話,聽聽就好,那,就隨便聽聽不作數吧。
她還沒從羞窘中完全脫離出來,後脖頸忽的被人按住,緊接著,有一股力將她往前拽。
“還不走?”
像是提溜偷腥的老鼠似的將人直接提溜走。
錢兮:……
哎喲喂,她是東西嗎,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她拎來拎去?
不過——
“我是不是還挺瘦的?”錢兮仰頭看他,笑的肆無忌憚,“不然你哪兒拎得動我。”
蔣橋:“……其實——”
“其實我挺喜歡你這麼拎著我的。”錢兮不要臉的那股子勁一上來,就容易犯傻,“而且你知道吧,這擱古代,你把我一個黃花大閨女拎來拎去,這可是要以身相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