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到站,錢兮遠遠就看見蔣橋站在公交車站裏,低頭看著麵前的水坑。
她撓撓臉,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是你男朋友?”周一文指向蔣橋方向,“就低頭的那個?”
“昂。”
他嗤一聲:“我以為你找了什麼山珍海味,沒想到不過是清粥菜。”
什麼清粥菜,蔣橋那叫清粥菜嗎,那已經是學原中學一根草,杭城一朵高嶺花了好嗎。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清粥菜?”伸手將周一文的腦袋擺正,當下毫不猶豫給他表演一個白眼,“你這樣的才叫菜。”
周一文:“有時候菜不也挺清口的麼。”
無藥可救。
他懶的繼續想蔣橋到底是不是清粥菜,隻知道,他現在要往清粥裏麵丟老鼠屎了。
“嘿,兄dei。”周一文拍上饒肩,板著一張臉,“聽你是她男朋友?”
“誰?”
“她——”周一文沒轉身,反手指向不遠處的某人,哼哼,“是不是?”
“您確定?”男人偏過身,看向對方,擰眉,“我不認識她啊。”
周一文:???
一個快速轉身,一個措手不及,就看見,錢兮已經跟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男人手牽手共享美好年華。
所以,麵前這個不是?
一件髒兮兮的毛衣,一條粘毛的褲子,一雙有點泥水的鞋,看起來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不太像是老師的樣子。
“我剛剛想喊你的。”錢兮摟著蔣橋的腰,往後縮了縮,一臉無辜,“但你直接就往前衝,還我男朋友是清粥菜,我就太想感受你的尷尬氣場了。”
周一文:???
“你好。”蔣橋手上使了勁,扣住錢兮的腰示意她不要作怪,主動伸出手向他示好,“我是錢兮的男朋友,蔣橋。”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點頭哈腰一陣之後莫名覺得不對勁,嘀咕,“我剛剛不是想找茬麼。”
“啊?”
“沒什麼。”他聳肩,自我介紹,“周一文,鬼的竹馬,從到大大事事我都知道的那個竹馬。”
蔣橋一頓,手上不由自主使了勁兒,微微頷首:“多謝這幾年的照顧,兮兮才能長得這麼好,有機會一定要重謝。”
周一文聽著挺不是滋味,擺手:“我又不是為了你這麼個男朋友的這麼一句感謝才對鬼這麼好的。”
蔣橋偏偏頭,沒話。
兩人鬆開手,周一文退後一步,有意無意審視他。
風衣,普通的褲子,普通的鞋,從上到下,也沒看出有什麼優越的地方。
實在的,還沒他腦袋上的泡麵頭來的耀眼。
這麼一想,他又不由自主的衝錢兮投去憐愛的目光。
害,到底是什麼樣的眼光,才能看上這麼一個軟裝不行的人。
“看什麼看?”錢兮隨便想想都能知道這家夥腦袋裏裝著的東西,齜牙咧嘴,“你看人家的臉,身高,再跟你的比比,你抬得起頭嗎?”
周一文:……
人身攻擊,舉報。
蔣橋嘴角幅度上揚,到底還是高心,放開她的腰,牽手,輕輕捏了捏,抬頭看向周一文:“我做了不少菜,一起回去吃飯吧?”
“不吃了。”周一文受不了這個氣,罵罵咧咧往回走,“錢兮你個白眼狼,我為了誰好啊你就這麼懟我,就你護主心切,我就不是啦。”
她眨眨眼,抬頭看向蔣橋,指指他,又指指自己,笑出聲:“他罵我是狗的時候又罵自己是狗。”
他盯著錢兮頭頂的發旋,沒怎麼笑。
沒什麼好笑的。
遠處周一文罵罵咧咧的聲音還在繼續:“有你哭的時候,老子稀得管你。”
“他罵的還挺起勁嗨。”錢兮咬牙切齒,揮著拳頭想衝上去打他,“不知道給我在我男朋友麵前一點兒麵子嗎。”
“好了。”蔣橋將姑娘拽回來,安慰道,“諒哪個青梅竹馬知道自家崽子被人挖走了都多少會有點兒不舒服,更別你還不配合他。”
錢兮仰頭,奇怪得很:“可是他剛剛你長得像清粥菜,雖然他認錯人了,以為你後麵那個人是你,但是我多多少少還是覺得他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實力。”
“嗯?”
“他肯定覺得我釣不到你這樣優質的凱子,所以下意識覺得後麵那個比你稍微難看那麼一點的是你。”
蔣橋有點兒不太滿意,捏著她的耳朵輕輕地揉:“我就是你釣到的凱子?”
“難不成是馬子?”
蔣橋;……
行吧。
菜做的其實不多,桌子上零零散散放了些。
兩人沒吃一會兒門鈴響了,是外賣,蔣橋點了不少福海閣的招牌菜,一道道打包精致的蓋子被掀開,錢兮才恍然大悟:
“原來你真的想讓周一文在這兒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