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擁吻,想了想,玩的太大,怕錢兮秋後算賬。
話音剛落,原本鬧哄哄七仰八叉的幾個人,瞬間坐直。
一場派對,最容易到達氣氛最高點的是什麼時候?無非就是有人要出洋相,或是看見有人要開始挑戰不可能。
錢兮挺直後背,手指勾著蔣橋的毛衣,一瞬不瞬盯著陶然看。
陶然這些年一直泡在實驗室,回來跟他們聚聚的時候大家也都是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雖然大部分時候是周一文單方麵被她們倆欺負,但是不得不,大家相處很和諧,基本沒什麼矛盾。
就算有,也被她們倆鎮壓。
:)
所以,錢兮還是很擔心,陶然會不會一個想不開,當場翻臉。
鎮壓林燚這個傻逼。
“行啊。”陶然站起身,是現在在場四個男士身上逡巡,最後,落回林燚身上。
林燚:……
不是,你對著我看幹嘛?
他縮縮脖子,心翼翼將毛衣領往上撩了撩,蓋住大半張臉。
陶然嗤一聲,眼裏全是挑釁:“怎麼,我也沒這麼母老虎吧?”
這倒不是母不母老虎的事,隻是要是現在是許軼或是林燚之間有一個接受了這個吻,他們倆誰都敢打包票,接下來,就要接受錢兮的死亡凝視以及死亡對待。
她根本不是個好惹的主。
如果,如果蔣橋接受了這個吻。
有意思,林燚想,這場好戲可以看一夜。
“算了。”陶然隨意的拍拍手,俯身拎起身邊一臉菜色甚至還有發怒征兆的某人,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踮腳,親上去。
很涼。
瑟瑟發抖。
一觸即離。
“哇——”有人開始鼓掌,有人起哄,甚至想掏出手機拍照。
錢兮張大嘴看著分開的兩人。
陶然一臉淡定自若,完全沒有剛剛自己完成一個大冒險該有的羞澀,抖抖腿坐下。
而被拎起親了親的周一文睜大眼,孤零零站著,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的意思。
剛剛發生了什麼嗎?剛剛是有人親了親他嗎?這張老臉,我的呐。
太有麵兒了吧。
錢兮手裏還攥著蔣橋的毛衣,皺巴巴的,質量上襯毛衣,硬生生被她揪下幾撮毛來。
太害怕了。
雖然的確是意料之外,但也情理之中,但是——
算了。
“周一文你還愣著做什麼?”許軼拍手起哄,示意他趕緊趁熱打鐵,“還不快點兒抱得美人歸?”
“抱個屁。”錢兮出聲,撈過身後的枕頭就往他身上砸,“你給老娘等著。”
許軼:……
嗚嗚嗚,這明明不是他出的主意,他就是起了個哄,怎麼到最後要被報仇的還是自己?
周一文暈暈乎乎坐下,反應慢半拍,看看身邊一臉淡定的某人,又看看自己膝蓋,最後沒忍住,摸臉側,似乎還有點兒涼。
嘖,還是跟做夢一樣。
錢兮拍拍屁股從自己位置上站起來,三兩步走到周一文身後,單手拎起他的衣領:“換個位置。”
冷冰冰,沒有溫度。
原本心裏還有點兒莫名其妙喜滋滋的周一文頓住,脫口而出:“我不要。”
錢兮:……
怎麼肥事啊兄dei,你怎麼不要了呢。
老娘這可是怕你們見麵尷尬才想著換個位置啊。
我那麼個風水寶地你平時跪下來叫爸爸我也不會給你的啊。
她垂眼看看麵無表情,一臉無所畏懼的陶然,又看看哽著脖子對自己輕吼不要的周一文,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不一樣。
“好了,乖乖坐好。”蔣橋招招手,將人拽回原地,輕聲道,“人家的事,你別跟著瞎摻和。”
本來麼,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陶然沒選別人,單單選了周一文,可能是熟悉度使然,也有可能,隻是隨了自己內心。
蔣橋若有所思,將身邊的姑娘安頓好,示意大家繼續。
遊戲兜兜轉轉玩了不少次數,終於在這一次,有了突破性進展。
蔣橋和錢兮是最後兩個人。
錢兮手裏兩張牌,蔣橋一張,輪到蔣橋抽。
眾人吸氣,眼睛來回掃著,不懷好意的很。
許軼刮刮鼻子,滿臉帶笑:“要是蔣橋贏了,嫂子就讓他跪搓衣板,也讓我們長長眼。”
錢兮扭頭看他,抽抽嘴角:“我有病?還是你想長針眼?”
許軼:)
活著不易,還是且行且珍惜。
蔣橋捏著手裏的牌,也沒多在意他們的調侃,隻將眉稍稍揚了些,沉聲:“想贏還是想輸?”
“沒關係,你抽到什麼就是什麼,不用管我,我都可以。”錢兮含淚欲泣,完全沒有回答他的話,空出來的那隻手點點眼角,“你好,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