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聞月月的驚呼聲:“公主,你終於醒啦!”
月月剛拿起碗中的勺子,舀一勺藥湯,準備喂念蘭喝藥。卻瞧見念蘭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額角似乎還帶著隱隱的汗漬,直視著床頂,不知在想些什麼。
木子葉清一聽月月的驚呼聲,跨腳幾步上前,連推帶擠的將月月擠到一邊。自己湊上前,抓起念蘭的手,看著已經睜開眼睛的念蘭。“你醒了?”
“……”念蘭任由木子葉清抓著自己的手,一動不動,睜著眼睛,雙眼失神,迷茫的看著床頂。
這樣的她讓人不由的擔心。
“公主,你感覺的身子如何?有哪不舒服的地方嗎?”木子葉清一個人不可能將整張床擋住,月月找到空隙湊進問道。
“……”念蘭對身邊的問候充耳不聞,依舊無聲的看著床頂。
“公主?”月月見念蘭不應聲,輕聲喚道。
看著念蘭無神的雙眼,木子葉清以為念蘭的眼睛看不到了,不禁慢慢舉起手,在念蘭的眼前揮動幾下。
感覺到眼前的晃動,念蘭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轉頭將床邊的兩人掃了一周。眼睛在木子葉清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複又轉頭繼續看著床頂。隻是眼角留下了一串淚水。
“公主,你怎麼了,你哪難受?你等著,奴婢這就去為你請太醫來。”說著站起身子,就衝出房門找太醫。
房內隻剩下念蘭和木子葉清兩人。
木子葉清感覺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就沒必要解釋那麼多。至於孩子,反正以後還會有的。但是,道歉還是要的,是他沒有照顧好她。想著,抬起念蘭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對不起。”
念蘭將手不著痕跡的在木子葉清的手中抽回。淚水,還是不斷的從眼中滑落,經木子葉清這麼一說,反倒越發的多起來。
開始無聲的,放肆的,哭泣,她剛才可是著著實實被自己的剛才的夢給嚇到了。企圖將自己心中所有的恐懼都哭出來,還有之前的委屈和不滿都宣泄出來。
念蘭這麼一哭,可是將他這個沒有哄過女孩的大男人給難倒了。雙手不知所措的不知該放在哪裏。“念蘭,你別哭,別哭啊,隻要你不哭,你說,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
念蘭很乖的抬手就將自己的淚水擦在被子上。停頓了半響,等情緒穩定控製下來了,看向木子葉清,摸著自己已經扁平的肚子,平靜道:“我的孩子還在對嗎?”說完,更是緊緊的握著自己的衣衫。
她雖然自己也有所感覺,但,還是想要聽木子葉清說,說她的孩子還在。
其實,她已經感覺到孩子已經離他而去了,可是,她還是希望那隻是她做的一個夢,夢醒了一切都化為烏有,孩子,還好好的在自己的肚子裏,靜等著時間,到了出世時候,她忍痛將他生下來,慢慢的長大,聰明伶俐,卻和別的孩子一樣有童真,調皮搗蛋。
“對不起。”木子葉清現在能說的也隻有對不起了。確實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是他大意。
嗬嗬還是她太天真了,孩子失去的時候,她可是親身體驗到的,肚子裏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就像是有人硬生生的將肉從她的肚子裏撕扯下來。
木子葉清的這一聲對不起在念蘭的耳裏卻完全的變了樣,“一聲不吭的就設計打掉她的孩子,現在更是想要一聲對不起就可以了事?”
“對不起?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孩子還在不是嗎?我剛才還看見他了,看見我的孩子了,他還叫我娘了呢,很可愛呢!那小小的身子,短短的四肢,小臉皺在一起,看不清五官,但是我知道,他大了以後一定很帥,很好看,比他爹還要美。”念蘭裝傻,回想著剛才自己的夢,那是她的孩子啊,她居然害怕他,他該多傷心啊!
這話說的木子葉清是心驚肉跳。那胎兒才幾個月大,根本還沒成型,現在更是化成了一灘血水,而且當時她還暈倒了,哪來的孩子讓她看見。
木子葉清擔心念蘭,握住念蘭在外麵的手,“念蘭,你別這樣。你聽我說,孩子已經死了,沒了。真的沒了。”
“沒了?什麼沒了?”念蘭轉頭,疑惑的看著木子葉清。
他知道念蘭一直都很想要那個孩子,現在孩子沒有了,她一時之間也許受不了。但以後還不會有的不是嗎?輕聲哄到:“孩子沒有了,不過我知道,念蘭,你想要孩子對嗎?”
“嗯,你能把他還給我嗎?他不見了呢!”念蘭繼續裝傻,看著四周的尋找著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