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踏雪拿著一個包袱款款朝著念蘭的房間走來。
剛才回到帳房,裏麵沒有人,就知道念蘭定是回自己的房間了。看念蘭的房門是開著的直接走進房間,“小姐,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了。馬車在外麵等著了,我們可以走了。”
“我也差不多,等等就好。”念蘭對著鏡子將自己臉上的麵紗帶好,站起身子對著踏雪轉一圈道:“如何?看不出什麼吧?”
踏雪將手中的包袱放在桌子上,在念蘭的身邊轉圈,“沒看出什麼不對勁之處啊,不過,小姐啊,你想讓奴婢看什麼?”踏雪在發表了自己的結論之後又問念蘭道。
“啊?”看踏雪在自己的身邊打轉,好似很認真的研究,她還以為她真的在鑽研,哪知,搞了半天,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自己在看什麼。“我想我待會要是再帶個鬥篷,應該看不出什麼了。算了,我們走吧!”
踏雪拿起桌上的包袱趕緊的追上前麵的念蘭。
為了不引人懷疑,念蘭特地選擇從大門走。
大樓內,總共有三次,樓的形狀是以一個圓圈圍成的。每層樓,每間房,都能看到這一樓大廳所發生的事。一樓、二樓是活動場所,接客自然也是在二樓,這三樓則是姑娘們自己的獨立房間。就如工作人員場所,顧客是不能上去的。
紫衣樓,即使是在白天,生意照舊火熱。
大廳內的人聲鼎沸,說話聲,嬉笑聲,卻不顯得有絲毫的淫穢,而是井井有序。張張桌子上幾乎都有顧客定位,有幾桌則是叫了姑娘作陪。
念蘭披上一件白色的寬大鬥篷,和著踏雪,兩人大張旗鼓的朝前樓走來,穿過大廳。
念蘭的經過在大廳內,已經是一個耀眼,大廳的內聲音小了些,不過眾人也隻是遠距離的觀望,望而卻步啊!被念蘭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隔離、冷漠、高貴氣質所隔絕。
可是就是有這麼不時慧眼的人。就在念蘭剛要走出門的時候,撞上了一個剛剛進門的貴族子弟。本是毫無交集的,但那男人卻在念蘭走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攔住念蘭的去路,眼睛在念蘭的臉上打轉,調戲道:“喲,小姐好麵生啊。是新來的嗎?這張媽媽也真夠缺德的,樓裏來了這個個大美人,居然藏著不現出來給大家看看。”
踏雪氣的是火冒三丈,自己來到這裏都是套好關係的,還偏偏就有幾個送死的。“你”上前剛要說出口,被念蘭的眼神攔截下,對著踏雪搖搖頭。
“小姐!”踏雪這才撇撇嘴,咽下這口氣。
念蘭對於這種耍流氓見的又不是一次兩次,側過身子,準備繞道而行。
那人偏偏不識趣,也隨著移動腳步,繼續擋住念蘭的去路,眼睛在念蘭的臉上探尋。
一次兩次也許是巧合,這三次四次就是故意而為,赤裸裸的挑釁,這男人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
她不能在次露出馬腳,隻能裝下去。
念蘭一手抬起,擋在自己的臉上,似遮羞,微微轉過臉,嬌柔的聲音從她的袖內傳出:“公子,你這是何意啊?”
“在下,隻是想問問小姐芳名啊!”那男人湊近身子,輕聲道。在念蘭的身上聞聞,後抬頭一臉的享受:“好香啊!”
“小女子”念蘭的眼裏閃現出一道不著痕跡的狠厲,複又柔柔出聲,剛想隨便亂編個名字,卻被身後忽然冒出的聲音打斷。
“哎呦,水公子今天在有空來坐坐啊!”
念蘭扭頭一看,遠處走來一個打扮的像老鴇的女人,年紀似乎已經上了中年,臉上塗著厚厚的一層“白牆”,嘴上的胭脂更是紅的比玫瑰還要豔麗,身上穿著綠色的花衫。走路時,手中的帕子一甩一甩的,那腰,那臀,妞的簡直也不怕閃了去。
瞧這模樣,應該就是身邊男人口中的張媽媽吧!
念蘭對於自己手下的錢財總數有多少都算不清,更別說是各個店裏的主管長什麼樣,是男是女了。所以,也隻能是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一些基本的吧!
張媽媽走上前,經過念蘭身邊的時候,站定了腳步,看了念蘭一眼,再是看像念蘭身後的踏雪,踏雪她認識,但是念蘭她不是很清楚,但見踏雪為念蘭那包袱,似明白了大概。
“張媽媽,這小姐是……”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想知道念蘭叫什麼名字,想讓念蘭作陪。
張媽媽上前拉著那男人的衣衫,將手中的帕子甩在男人的身上,嗲聲嗲氣道:“水公子,這丫頭啊!是新來的,還沒出過場子,就連藝名都名想好呢!瞧瞧水公子這急的!您啊!就讓心好了,到時,這丫頭要是出場子了,奴家不會忘了水公子的!”
“嗯。這才差不多,諒你也不敢。嘿嘿……”水公子被張媽媽的馬屁拍的是飛上天了,估計著都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既然這樣,那奴家就給公子找幾個姑娘陪陪?”張媽媽拉著水公子往樓梯的方向走去。“這丫頭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您就大發慈悲,讓她出去辦好了事,奴家就讓她來漸漸公子如何?”後麵,張媽媽是湊近水公子的耳邊說的,意思就是給你開了個先例。
“嗯,這還差不多。我先上去了,你讓她早點回來,我可等著呢!”水公子笑道,臉上滿滿的淫意。
“行,那水公子先上去。我這就去給您傳話去。”張媽媽拍拍水公子的肩膀,轉身來到念蘭的身邊,象征性的對著念蘭和踏雪道:“行了,你們倆,快去快回。事情辦完了就回來,還有事等著你們倆呢!”
“是,媽媽。”念蘭忍笑,對著張媽媽道。
“嗯。”張媽媽點頭應道,後轉頭又對著踏雪嚴厲道:“還有你,看好小姐,要是她出了什麼差錯,到時我唯你是問。”
“是,媽媽。奴婢定看好小姐。”踏雪將包袱誇張手腕上,雙手合集放在腰間,對著張媽媽欠了欠身。
“嗯,快去吧!”張媽媽揮揮手,轉身朝樓上走去。
踏雪和念蘭這才轉身走出大樓,就看見了一旁停留在路邊的馬車。
“小姐,這邊。”踏雪指著旁邊的馬車道。
念蘭和踏雪,在馬夫的扶住下,先後上了馬車,那車夫將厚厚的車簾放下,再自己挑上馬車。
而同時,紫衣樓的門口,剛剛奔馳過一輛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奔去,和念蘭馬車所去的方向是相反的。
馬車內的人,剛巧撩開車窗的簾子,看見了上馬車的念蘭和踏雪。
念蘭上馬車後,將車窗上的布簾撩開,看了一眼外麵,卻不像與木子葉清的視線在空中相撞,驚的念蘭快速的將車窗上的簾子放下。
木子葉清察覺到了念蘭的躲避,更是在念蘭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特別是那雙眼睛。木子葉清也隨之放下車窗簾子,開始冥思奇想。
馬車外,柳通坐在車夫的旁邊。
念蘭他是沒有看見,踏雪他可是親眼看著她上車,進去,又抬頭看了看看來看招牌“紫衣樓”。不由的一陣懷疑,這琉璃居的掌櫃怎麼出現在紫衣樓的門口?這可是青樓。一家酒樓,一家青樓,兩家似乎並沒有什麼關聯,生意上也沒有什麼交集,莫非,他們的老板之間相熟?亦或者說根本就是同一個老板。
這也就想通了,自己為什麼在琉璃居守株待兔那麼多天,居然連她的影子也看不到,原來她們還另有營地。
馬車裏麵的木子葉清,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剛剛上馬車女人的熟悉感從和發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小姐,怎麼了?”踏雪看見念蘭急急忙忙的樣子,疑惑出聲。
“我剛剛看到木子葉清了,不過好在他好像沒有認出我。”念蘭拍拍胸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額,奴婢說了讓小姐再待一兩天的啊!你就是不信。現在好了,出門就遇見瘟神。”踏雪裝出一副老成人教育小孩子的模樣。
“好,好,好,我知錯了,還不行嗎?你要是再念叨下去,估計就先未老先衰了。”念蘭雙手舉起,擺顯出舉手投降的樣子,調笑踏雪。
“好啊,小姐,你敢嫌棄奴婢!”踏雪說著就衝上來撓念蘭的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