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佑回來的時候，冼佐還沒結束，半空中倒掛著一排人，頭下不足半米的地方就是水池，他動了動手指，一排人齊刷刷的沒入水裏，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待到再拉上來時，一片嗆咳聲中，伴隨著有人的嗚咽，“我…咳咳……我。”
冼佐一個眼神，那人被放下來，帶走問話，剩下的人繼續，重複被窒息籠罩的恐懼。冼佑站在一旁不出聲，過了一會兒，又有人受不了開了口，被放下帶走，這是他們‘聊’時比較常用的方式，沒有殺豬般的喊聲，也不髒地方，缺點是遇上耐性好的，時間會耗得比較久一點，所以冼佐幾乎不用。
冼佑剛開始還有些納悶，冼佐平常沒什麼耐性，但是突然想到程雙，他好像明白了什麼，這種方式不血腥，對冼佐而言，比較溫和。
沒入水中的時間從幾十秒延長至一分鍾以上，中間的間隔卻從五秒縮短至兩秒，有些人還來不及喘氣，整個人被捆綁住動彈不得，身體像魚一樣扭擺掙紮，冼佐默默觀察，非要等到對方達到極限才叫人升起繩子。
前後不過十幾分鍾，除了兩個休克的人外，其餘人全部繳械投降，每個人都是單獨問話，得到的答案無一例外，榮家人。
這個結果耐人尋味，冼佑似笑非笑的：“榮平三前才出獄，這麼迫不及待嗎？”
冼佐道：“之前是雷坤的人，現在又是榮平的人，故意混淆視線。”
冼佑道：“現在渾水摸魚的不止一兩個，之前一個駱家就能揪出四五個，如今知道我們跟雷坤結了仇，榮平又剛出來，不排除有人在中間挑撥，想坐山觀虎鬥。”
冼佐：“把這些人打包送給榮平。”
冼佑道：“不再問問？”
冼佐：“一群垃圾，被誰雇的都不知道。”
冼佑道：“正好榮平出來，還沒想好送什麼禮物，要是他的人，讓他廢物回收，要是雷坤的人，就讓他去找雷坤道道。”
冼佐：“等下我去找姚雲傑。”
冼佑微微挑眉，“找他幹嘛？”
冼佐道：“阿佔看他不爽很久了，之前那幾家在背後合夥搞阿佔，又是出錢又是拍視頻，抓出來的都承認出了錢，視頻到現在也沒人認，阿佔懷疑是他。”
冼佑：“這次的人，你懷疑是姚雲傑找的？”
冼佐：“管他是不是，我是就是。”
冼佑忍俊不禁，“你這行事風格可越來越像阿佔了啊，他都改邪歸正，沒證據的不動，你這還步了他的後塵。”
冼佐：“沒有無緣無故的懷疑，如果有，一定是對方哪裏做的有問題。”
冼佑道：“阿佔現在是被女朋友看得太緊，凡事還想著講理了。”
冼佐道：“他低調點好，免得老爺子惦記。”
冼佑道：“所以你這個沒女朋友的，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當壞人？”
冼佐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冼佑從兜裏掏出一部手機，手機殼是粉紅色的招財貓，周圍寫滿了‘發發發發’，幾乎不用過腦，冼佐已經猜到手機的主人是誰。
冼佑道：“我在你車上看見的，你拿去還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