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也嚇了一跳,畢竟太響了,但她破荒的沒有一驚一乍,可能是心情很差,也可能是見過冼佐更恐怖的一麵。
對方都是一幫年輕,二十多歲,欺軟怕硬的主,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見硬茬子,一個個慌得不行,其餘眾人也都大驚失色,靠裏麵的不敢越過冼佐走,靠外麵的沒看夠熱鬧,不想走,老板想攔又不敢出聲,別勸,連報警的勇氣都沒有。
程雙想著自己出來有一會兒了,淡定的繞過冼佐,對麵前的幾個年輕人道:“把你們朋友帶走吧,留個聯係方式,我轉你醫藥費。”
女人連連搖頭,不字都不出來,忙跟身邊同伴攙起地上暈死過去的人,快步往外走,程雙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後廚前,遞上自己手裏的票,“麻煩67號。”
店員把打包好的外賣遞給她,眼帶驚色,程雙接過,“謝謝。”
她轉身往外走,瞥見冼佐站在收銀台前,像是剛剛掃了付款碼,他跟老板:“辛苦你們善後,請你給大家退下錢。”
老板也收到三萬塊錢,三這個數字太敏感了,嚇得老板花容失色,僵硬著五官道:“不用,不用…”
冼佐沒再話,因為程雙從他身旁經過,跟老板了對不起之後,轉身出了店門,他也隨之跟出去。
程雙拎著袋子靠街邊走,冼佐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經過這麼一糟,程雙倒也清醒了不少,最起碼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一切都是大夢一場。
快走到區門口的時候,程雙突然轉身,冼佐原地站住,兩人隔著兩三米遠對視,她主動問:“幹什麼?”
冼佐不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程雙不是傻子,她其實能感覺得到,冼佐今不對勁,平時她上趕著都貼不上,今他一路貼著她,若是在兩前,她肯定高興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但現在,“你能不能有話直?”
她絲毫耐心都沒有,不需要驚喜,也不怕驚嚇。
冼佐望著程雙那張與平時無法重疊的憔悴麵孔,暗暗用了好幾次力氣,這才憋出一句:“你沒事吧。”
程雙麵不改色,回的幹脆利落,“沒有。”完,她又問:“你還有其他事兒嗎?”
冼佐又不話了,程雙心底煩躁,口吻也不由得淩厲了幾分,“我要是欠你什麼,麻煩你直接告訴我,我還你,我可能缺了點兒自知之明,但還不至於賴賬,能還陌生人就能還你。”
想好了再見不回頭,又酷又炫,可到頭來還是免不了夾槍帶棒,程雙暗自後悔,冼佐心口堵得慌,他:“你不欠我。”
程雙:“那你跟著我幹什麼,就想問問我有沒有事兒?我沒事兒,你走吧。”
冼佐雙腿生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到底是不會話,更學不會怎麼哄人,他開口:“我聽你爸的事了。”
程雙當即嗤笑,“幹嘛,特地跑來可憐我的?”
冼佐麵無表情的:“我沒爸也沒媽,拿什麼可憐你。”
他實話實,程雙也懵了一下,心頭卻任有怒意,故意顛倒黑白,“你什麼意思,跑來跟我比慘,還是覺得我不夠慘?”
冼佐不話,一眨不眨的看著程雙,直看得她淚湧眼眶,對視數秒,程雙轉身,大步往區方向走,步子不僅大,還快,眼淚模糊視線,她沒有伸手擦,怕被冼佐看笑話,這個王八蛋,可真會插刀,隔著電話插不行,現在還跑到她麵前來插。
憤怒的走出幾十米,程雙的手臂被人拉住,她反方向別開臉,壓著聲音:“放手,我喊保安了。”
冼佐鬆開手,她立馬往前走,不多時,一個人影閃到她麵前,程雙差點撞在他身上,沒人能受得了這種挑釁,程雙當即發飆,揚聲:“你幹什麼?!”
冼佐看著如果不戴帽子,頭發都會豎起來的程雙,依舊萬年不變的冷淡臉,出聲:“我那不知道。”
程雙氣得七竅生煙,一時沒反應過來,沒聽懂冼佐的意思,又拉不下臉問,就這麼僵持著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