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也是,她跪在沙發上,抱著冼佐的脖頸,別鬼在電影裏,就算站在她麵前恐嚇她放手,她也絕對不會放。
隻有吵雜的聲音,程雙看不見畫麵,貼著冼佐的耳根問:“怎麼了?”
“什麼?”
“裏麵演到哪兒了?”
冼佐:“女鬼把一個男的堵到洗手間裏,強迫他跟自己對視……她眼珠子掉出來了,滾到男的腳邊,瞳孔還在轉…”“別了!”
程雙抱緊冼佐的脖頸,他平淡的聲線配上驚悚的音效,她仿佛親眼目睹。
冼佐聽話收聲,雙臂不動聲色的收攏了幾厘米,程雙帶著一絲哭腔道:“你怎麼這麼煩啊?”
冼佐不知如何回應,關鍵不知道自己煩在哪裏,程雙悶聲問:“你一點兒都不怕?”
冼佐想了想,回道:“我不怕你會生氣?”
程雙癟嘴道:“我現在就挺生氣。”
冼佐沉默片刻,“別生氣。”
程雙問:“你知道我在氣什麼嗎?”
冼佐琢磨了一會兒,沒想明白,如實回答:“不知道。”
程雙無聲勾起唇角,“我最煩敢直視恐怖片的人,嫉妒。”
冼佐:“都是假的。”
程雙:“嚇人是真的。”
冼佐:“別怕,我陪你看。”
程雙:“你的解比我直接看更嚇人。”
“那我要怎麼?”
程雙道:“你得讓我心情平和的接受。”
罷,她隨堂考試,“現在裏麵演什麼?”
冼佐:“幾個人在一起。”
程雙聽到鐵鍬鏟土的聲音,問:“幹嘛呢?”
冼佐:“挖土。”
“挖土幹嘛?”
冼佐看著電影中正在掘墳的畫麵,想著怎麼才能讓程雙好接受一點,思前想後,他開口道:“他們在想辦法自救。”
日本電影,裏麵的話程雙也聽不懂,隻能感受到緊張慌亂的氣氛,她問:“挖土怎麼自救?”
好好一個電影,讓她看得稀碎,原片是活著的人企圖把女鬼的墳墓刨開,因為據挖墳鎮屍可以治鬼,結果墳裏麵是昨晚死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女鬼的屍體,冼佐接了個重任,程雙的要求無疑是讓他把恐怖片當片講,怎麼講?
他慢半拍:“他們以為土裏麵有想要的東西,結果沒有。”
冼佐掐頭去尾,程雙聽得雲山霧罩,恐怖感降低後,好奇感隨之攀高,她問:“鬼現在出來了嗎?”
“沒有。”
“現在嚇人嗎?”
“……應該還好。”
程雙大著膽子轉過頭,恰好畫麵給到死屍臉上,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兩隻眼眶空空的,程雙嚇尿了,咻得轉過臉,揪著冼佐的衣服,又驚又氣,哼唧著道:“你故意的吧!”
冼佐百口莫辯,心底一瞬間有氣,生電影的氣,把程雙嚇成這樣。
抱著她,冼佐:“別看了。”
程雙嗔怒的口吻道:“還不如不跟你一起看,現在心理陰影更重了!”
冼佐不知怎麼哄她才好,出聲:“對不起。”
程雙:“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我嚇得腿都麻了。”
程雙是有點兒腿麻,跪久了,沒處賴,幹脆怪在冼佐頭上,誰讓他老實呢,她抱著他的脖頸,每一句話,溫熱的呼吸都盡數撲灑在冼佐臉龐,他繃著身體一動不動,忍著喉結翻滾的衝動,低聲:“那怎麼辦?
你告訴我。”
冼佐也煩自己,他總是猜不到程雙心裏想什麼,的話做的事總惹她不高興。
程雙聞言,暗自道:親我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窗簾都擋了,鬼片都放了,抱都抱了,不親等什麼呢?
難不成真要問過她同意?
冼佐可千萬別問她,問了她都不知道該不該點頭。
他有時候就是過於保守,程雙噘著嘴,悶聲:“自己想。”
冼佐急得汗都出來了,渾身發燥,腦子裏剛開始還在想怎麼哄程雙,可想著想著,不知何時就變成了那些齷齪的念頭,他想親她,想更用力的抱她,想把她按在沙發上,想讓她哭……想到起了反應,冼佐更慌,一麵想壓住心底的邪火,可腦子裏卻不受控製的浮想聯翩,那些從未在他身上發生過的事,竟然都奇異的有了畫麵,不隻有畫麵,就連主角之一都是程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