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坐車離開家裏,高金嫻就懸著一顆心,如坐針氈,生怕向清出事,好在向清平平安安又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心情還頗愉快。
“晚上我要在家裏招待貴客,”向清對高金嫻道,“所以讓人去酒店訂一桌席麵回來。”
向清大概是太累了,交代完這些就去臥室裏睡覺。
高金嫻一邊讓人給酒店打電話訂席麵,一邊心裏感歎:如果常蘇在,以他的廚藝,招待什麼樣的貴客都登得上台麵。
高金嫻女士想念著常蘇,想念著常蘇的廚藝,心裏想著不知道女兒要在家裏招待什麼貴客。
能招待貴客這就讓人放心了,女兒終於開始要有社交了,這段日子,她真擔心女兒從此要自閉了。
高金嫻女士滿含期待等待夜晚來臨,等待那位貴客光臨。
藍花塢,白荷正在接聽白描電話,電話那頭白描半開玩笑半吹牛逼,道:“大姐,你也沒想到少爺會答應去向家和向經紀人見麵吧?我們少爺從來都是別人來見他,他絕不會去見別饒……”
知姐莫若弟,白描有些不著調喜歡吹牛逼,不過好在他心地善良品質不錯,這些毛病便也成了性格裏的幽默。
“知道知道,知道都是你的功勞。”白荷順著白描的染缸給他加入一點好顏色。
白描果然燦爛起來:“那是當然了,幸好我在少爺跟前了向大經紀人肚子那麼大都快生了,跑遠門不方便,我們少爺就聽我的話,答應上門去和向經紀人見麵去……”
白描牛逼還沒吹完就被郭敏敏揪了耳朵,在一片慘叫聲裏收了手機。
白荷知道他是被郭敏敏教訓,不由笑了笑。
像白描這種性子,是該娶個老婆好好管理管理他,好在郭敏敏是個挺靠譜的姑娘,專治白描的不靠譜。
白荷去和覃津彙報約見蕭占的進展,覃津正在電腦前,招呼白荷過去。
電腦屏幕上一幅規劃圖。
“這是什麼?”白荷問。
“‘古箏鎮’的項目規劃圖,找了設計院的設計師,剛剛把設計圖一稿傳給我看,你覺得怎麼樣?”覃津非常認真地詢問白荷。
白荷也非常認真地湊近電腦前看,然後道:“看不懂啊!”
隔行如隔山,白荷看不懂倒顯得她實誠。
覃津道:“我帶你在藍花塢走一遍,把我的構想實地告訴你吧。”著起身去落地衣架上取大衣。
入冬,氣陰冷,尤其是藍花塢地處郊區,更加寒冷,覃津和白荷都穿了厚厚的外套,鼻子和臉蛋依然被凍得紅紅的。
覃津並不感到冷,他熱火朝的,領著白荷邊走邊,每到一處關鍵地,他都停下來,聲情並茂比劃著介紹著,白荷全程聽得很認真——
站在田埂上,看著田野對麵那棵高大的藍花楹,雖然落光的葉子,卻依然高大偉岸守護著它身下矮矮的墳墓,白荷問覃津:“所以,是要把這些藍花楹都砍去嗎?”
覃津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