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緋荷默然。那些個關於當日靈妖山叛變的猜想,終是在現下得到了最終的證實。當日靈妖山發生的一切,都隻是桃染與毛憂合謀的一場戲。
“那個……”毛憂尷尬地笑了笑,“桃染他去準備婚事了。這兒都交給我了。我剛遠遠看著,覺得你是想找前輩談心,但是又擔心有些體己話……不要有負擔!我絕不偷聽!我保證!”他鄭重其實地豎起了三根手指。
林緋荷一下都有些驚訝了。桃染這暗裏盯著她不出意料,但這毛憂自己蹦出來說這話,倒顯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吧?
“我說真的,”毛憂見她那疑惑樣,趕緊解釋,“我見你想前輩都想得魂不守舍的。就……就出來多嘴一句……”
林緋荷都不知該作何回應了。
“行動說明一切。”毛憂轉身便消失在房間裏,“林姑娘隨意。我回避。”
林緋荷被這毛憂都弄得有些雲裏霧裏了。但眼下這般,或許也隻能相信毛憂的話,去試著大膽尋求靈荷幫忙了。
鮮紅的指尖血滴落花瓣,仿若被荷花瓣吸取了一般,一下便消失了。而那瓣荷花也開始發出了微弱的光。靜躺在錦盒的花瓣緩緩升起,不斷打著轉,恍若有一股無形的風在牽引著它。花瓣快速打轉著,軌跡慢慢描出人形,再然後,便是靈荷站在林緋荷麵前了。
“爹?”林緋荷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眼前的靈荷似乎蒼老憔悴了許多,“怎麼會這樣?”她慌忙扶靈荷坐下了。
靈荷隻淒然笑了笑,“還記得我說過的,封印的代價嗎?”
林緋荷瞪大了眼睛,一時語噎。
“我時候不多了。”靈荷淡然道,“其實你要是再不尋我,我也是要找你的。”
林緋荷的眼淚在眼裏直打轉,“怎麼會?”她跪倒在靈荷膝下,難以置信地不斷打量著眼前的靈荷。她好似才剛認回這個父親不久,還有好多念想,怎的離別竟來得這般快?
“如今靈妖山附近不安靜,我這幾日已把你母親的墓遷走了。”靈荷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圖紙,“我走了之後,你多去看看她……”
林緋荷顫抖著接過圖紙,卻突然有點意識到什麼,“爹,您說,靈妖山附近不安靜,是什麼意思?”
靈荷有些訝異了,“你不知道?”以他對林緋荷的了解,回了林府的她應該也會常去看看她母親的墓的。也正是因為這個,他率先說了遷墓之事,以免她掛心。因為他覺得她該發現靈妖山附近的異樣的。
“我……”林緋荷倒真想把近況說出,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靈荷都這般了,她不忍再惹他憂心太多了。“我還沒去。舅舅舅媽說要等他們安排。”她弱弱地說著,心裏頭虛得慌。
靈荷隻沉默著皺緊了眉頭。顯然,他對林緋荷的話是不信的,也覺察到個中似是有什麼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