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伊芙琳就走到陳海平這邊來了。
“陳博士,真的不留下來嗎?”
伊芙琳說漢語,聲音異常地溫軟好聽。
陳海平竟然不會拒絕了,隻癡癡地看著伊芙琳。
伊芙琳就又說:“今天,我可是因為陳博士您,才準備了如此豐盛的菜品。您如果不留下來,就太不給我麵子了。”
陳海平鬼使神差一般說:“我哪裏敢不給你麵子啊,我是怕回去的時候,搭不上車。”
“沒關係的,”伊芙琳打斷他說,“我可以讓管家安排司機,親自送您回去。”
陳海平想想,也行。頂多就是他隻讓把他送到城裏,不回他住著的旅館。等他在城裏轉幾圈,發現沒人跟蹤,再回自己的住處就是。
“既然伊斯科娃小姐如此盛情,在下再推辭,就有些卻之不恭了。”他就對伊芙琳說。
鄭國霖在一邊看著,肺都快氣炸了。
特麼的這個陳海龜,還真是賤到家了。老子這麼大一人物,竟然留你不住。碰上個大洋妞,你立馬就能忘了自己是誰。
活該你倒黴!
原本他還想譏諷這小子幾句,又怕他出言譏諷之後,這小子倒過悶兒來,幹脆就忍了這口怒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起來。
“走吧,我們去餐廳。”
說罷,他率先向餐廳走去。
陳海平還不忘問伊芙琳:“伊娃小姐不一起用餐嗎?”
伊芙琳心說,老娘不跟著你一起去,你肯留下來嗎?
當下不動聲色,微笑著說:“我當然得和你們一起吃了。你們聊這麼晚,我一直等著你們,也沒吃飯呢。”
餐廳裏,刀叉杯盤已經擺放整齊,長方的西式餐桌鋪上了潔白的桌布。廚師站在餐車一邊,正在切割那隻蘋果烤鵝,往三個盤子裏裝。
大家進餐廳,鄭國霖坐在中間,陳海平和伊芙琳一邊坐一個。
剛剛坐下,管家就把烤鵝給大家端上來,當然是西餐的規矩,一人一盤了。
鄭國霖看看他們兩個,自己把餐巾係到脖子上說:“都餓了,開始吧?”
剛才他陪著陳海平,又是咖啡又是濃茶的,也早餓了。
陳海平就不用說,早就前心貼後心了。當下也不客氣,拿起刀叉來,先把鵝肉整進肚子裏再說。
趁他低頭吃飯,鄭國霖就偷偷給伊芙琳使個眼色。
伊芙琳就把自己跟前的高腳杯端了起來,衝陳海平舉著說:“陳博士,您不品嚐一下我的酒嗎?這個可是最純正、最地道的八二年拉菲。”
陳海平正在消滅盤子裏的烤鵝,聽這個溫柔的聲音傳過來,隻好放下刀叉,去端酒杯。
“感謝伊娃小姐的盛情款待。”
按著西方的講究,做客的時候,忽視主人的勸酒,隻顧低頭胡吃海塞,也是有失禮貌的,他不得不陪著伊芙琳抿一口杯子裏的酒。
然後,陳博士就閉著眼睛回味一下喝進嘴裏的酒,誇讚說:“不錯,味道十分醇厚,絕對是拉菲當中的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