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安德魯的話,尼克厄爾陷入了沉思,他何嚐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一廂情願,可莫克利他們跟那些普通雇傭兵不一樣,這都是跟他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兄弟,他不忍拋下他們。
此刻他的心裏極為憋屈,有滿腔怒火發泄不出來,他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聽外麵出現了幾國的士兵,他就排除了是黃潼搞鬼的嫌疑,此刻自然也不會再拿他撒氣。
隻是他怎麼也不明白,他這次行動已經很隱蔽了,留了一個傀儡在大本營駐守,就連他絕大部分手下都被蒙在鼓裏,賽肯瓦力國他們是從哪裏得知的消息?
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尼克厄爾終於狠下心,一咬牙,道:“撤!”
在他發出這個指令後,房間內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生怕他會犯渾,查理教授指了指牆根的黃潼,問道:“那黃先生呢?”
“既然技術已經到手,他也沒什麼用了,帶著這個慫貨反而會浪費我們的時間,我不殺他已經很對得起他了,反正他們的目標是我,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完這句話尼克厄爾就從黃潼身上收回了目光,站起身一把將桌子掀到一邊,以一種獨特的節奏用力的踩了七下。
“哐嗤”一聲。
原先置放桌子的地方瞬間漏出來一個大洞,可供兩三人並排通過,尼克厄爾朝大家點了點頭,率先朝洞口跳了下去,查理教授其次,再後麵就是安德魯跟領一個雇傭兵分別架著一個白人跳了進去。
隨著所有人都跳進去,那個洞口又緩緩合上的同時,黃潼眼皮一顫,睜開了眼睛,眼底深處依舊還殘存著一絲驚恐,想必是還沒有從剛才的劇變中緩過神來。
過了片刻,黃潼才扶著牆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隱隱還能感受到一絲痛楚,咧著嘴苦笑了一聲,跟這些刀口上舔食生活的亡命之徒打交道,果然是步步驚心,一不心就有身死道消的可能。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外麵的槍聲似乎也有了減弱的趨勢,黃潼在心裏麵估算了一下時間,此刻下去大概率是碰不到尼克厄爾他們了。
雖然被尿液打濕的褲子黏在腿上有些難受,但這會兒既沒時間也沒調給他去解決了,事不宜遲,他趕緊將椅子跟桌子從新擺好,走到尼克厄爾先前站著的位置,回憶著那個古怪的節奏,像模像樣地踩了七腳。
又是“哐嗤”一聲,密道口又重新打開了,黃潼沒有任何猶豫就跳了下去,通道的設計類似於那種全封閉式的滑滑梯,也不知道是怎麼設計的,當他整個人沒入通道後,沒等他找到機關,密道口就極為貼心的重新關上了。
一陣黑暗過後,他就來到了最底層的貨艙,這是一間單獨隔離出來的房間,通道的出口直通這裏,在他的正前方,有一個巨大無比的閥門,想必是用來置放那艘潛艇的。
黃潼四處一打量,就看到了牆壁上的開關,以及數量眾多的潛水服,他連忙脫掉了自己的衣物,取過一套穿到身上後,就打開了閥門,縱身一躍跳進了海裏。
得虧黃潼走得及時,他剛進入密道不久,他的原先呆著的那間房子就被一群人破門而入,倒是底層貨艙被發現的時間比較晚,閥門重新閉合了好一陣子才被另一群人闖入。
不過這一切都跟黃潼沒有關係了,跟他們築夢基金會也沒關係了,此刻他正閉著眼睛筆直的朝著海底下潛,如今的潛水服不僅輕便,還具有推進器,根本就不用他費力,轉之間他就下潛了六七百米。
如此又下潛了三四百米的的樣子,他的身形突然一頓,不再繼續下潛,換了一個方向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