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芊瑩那裏他沒有實話,他的真實境況已經嚴峻到火燒眉毛的成都了,他在築夢基金會可不是一個無名卒,而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傳法長老,地位僅次於兩位會長。
這要是讓泯夢人抓到了築夢基金會的人,逼問出自己在築夢基金會的身份,詭道功法傳承者加上築夢基金會的第三把手,這兩個隨便一個都能置他於死命,更不要兩個都有,對他來那絕對算是世界末日。
他剛剛才成為窺夢境的大修,還沒有幫林誌遠在寰球網絡登頂,也沒有好好享受獵夢人的福利!怎麼能就這麼栽在泯夢人的手上呢?
程善笙在腦海裏麵想了很久也沒想到該怎麼去解決當前的這些事情,最終隻能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還是將這個事情告知給葉喻兩位會長吧!看看她們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可怎麼將消息安全地傳遞到喻會長耳朵裏也是個問題,明知道念梟在暗中監視自己,這個時候他不可能去地下城,更加不可能給柳自塵打電話。
泯夢人的手段那麼多,之前他企圖在夢境中找到沙書記漏洞的時候,就被一團無影無形的能量包裹著另一團能量闖入自己腦海世界,他現在想起來仍覺得心有餘悸。
要不是自己發現得早,用最蠢的辦法將其驅逐了出去,估計他現在已經是泯夢人的手下亡魂了。
想到這裏,程善笙忽然心神一動,念梟等人此刻會不會就躲在暗中,以精神生命體離體,正在觀察他的一切?
程善笙的眉頭越擰越緊,此想法一出,就以不可遏製之勢瞬間占據了他全部心神。
柳大哥在炎國潛伏了這麼久,上一次修行界和人間界聯手都沒能找到他們,念梟等人想要在短時間內把他找出來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排除念梟等人把突破口放到了自己身上,程善笙強行讓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
硬起來,他隻是一個剛成為獵夢人不久的白,此前一直都在為生計奔波,像逃跑、隱藏、反偵察的能力和意識都不是很厲害,監視起來要比柳自塵這種都在躲藏的人容易多了。
所以,泯夢人把重心放到自己身上,一旦自己有所行動,他們就能迅速掌握證據。
最關鍵的是,他不能不動,因為還有另外一部分的泯夢人在尋找柳自塵,這是紅果果的陽謀,且一舉多得。
這樣一來,他豈不是變成了一隻籠中困獸?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下。
不動,下場就是等死;動,就會死得更快!沒有第三個選項。
局勢是如此的糟糕,好像他的結局已經注定了一樣。
程善笙隻覺得心煩意亂,頭皮也跟著發癢,這裏摳了,摳那裏,整齊的頭發被他一頓捯飭,滿頭都是淩亂的發絲東飛幾根,西飛幾根,看起來像一個潦草的鳥巢。
為什麼不找沈芊瑩借一下隔音陣呢?怎麼最近老是忘這忘那,不會是害了蠢病吧!想不到辦法的程善笙,無緣無故地責怪起了自己。
要不現在去找沈芊瑩借隔音陣?
程善笙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會生出這樣的念頭,泯夢人那麼多人手,行動起來快速得很!跟他們交手不能按照來計算,必須要分秒必爭,快泯夢人一秒,程善笙就多一分活著的希望!
從念梟她們離開到現在,他幾乎是什麼都沒做,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這段時間足夠讓泯夢人做很多事情了,若是再浪費下去,黃花菜都得涼透。
程善笙應該能勉強算個行動派,想到隔音陣,他的身體就從沙發站了起來,朝著大門走去。
可是當他的手放到房門的開關上,正準備要開門時,他的手又毫無征兆的停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他緩緩地收回手,重新走回沙發上躺下,並閉上了眼睛。
“入夢破幻,溯本還原!”
八個字像是神諭一樣在程善笙的腦海中恢弘地響起,一陣清明之意襲來,程善笙睜開雙眼便來到了自己的腦海世界。
程善笙看著空曠的腦海世界,有些焦急地朝空喊道:“你在幹什麼?還不出來!你不是能夠知道我的想法嗎?不找你的時候你老是不聲不響的冒出來,找你的時候你就躲起來!你這不是成心自己惡心自己嗎?”
隨著程善笙抱怨的話音落下,他頭頂上方立刻顯化出了一張自己的巨臉。
“我拜托你看看時間,有點生活常識好嗎?現在可是大白,你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工作,我得協調他們,你以為我都跟你一樣閑?”
大腦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但措辭絕對能夠表達他的不滿。
“我如今都是窺夢境的大修了,所有的腦脊液都轉換成了魂體,你的工作效率不是比以前快了許多嗎?”程善笙嘀咕了一句。
“那我們的軀體也在變強啊!新陳代謝不加強,怎麼能夠讓我們這具軀體保持高強度運作?”
實際上程善笙不用嘀咕,他的大腦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此刻程善笙的心情很急切,它隻能以這種方式讓程善笙聽進去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