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晴本來不願和江堰過多解釋,畢竟他們現在已經恢複到“第一次見麵”的關係了,就算以前睡過那也是“上輩子”的事。
但眼下聽江堰這樣“教育”,夏天晴突然想跟他講講理。
“你知道一家企業裏,什麼人最難做麼?”
江堰挑了下眉梢:“你是想告訴我,你現在的位子是夾心餅幹,左右為難?”
夏天晴說:“丁荃或許存壞心,但我不能先預設她會害我。我要是不去,公司領導會覺得是我不配合,我隻有去了,才能創造談崩的機會,讓她以後不敢再來‘麻煩’我。你在小群裏也看到了,說我小話的都比我職位低,他們覺得我礙眼,有背景,靠關係,可是說句難聽的,就算我讓出位子,他們也沒本事坐上來。而且但凡明白‘靠實力說話’的道理,都不會浪費時間閑磕牙,還不如多出幾張圖,多看幾本專業書。”
夏天晴話落,車裏沉默了許久。
其實夏天晴也不需要江堰回應,她表達的立場與其是在告訴江堰,還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
半晌過去,江堰說:“我以前隻知道你喜歡看書,是工作狂,還不知道原來你有這麼多考慮。”
“人不可貌相,就像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丁荃會對我用小男生一樣。”夏天晴又補了一句:“難道我像是吃嫩草的人?”
“難道你不吃?”江堰淡淡的。
夏天晴愣了愣,跟著剜他一眼:“我和你的事另當別論。”
江堰無聲的笑了。
夏天晴盯著那抹笑容,嘴硬道:“而且,你也不算小男生吧?”
剛才那個男生也就二十出頭,江堰都二十七了,奔三的人了。
江堰意味深長的笑了:“謝謝肯定。”
夏天晴:“……”
真是太不要臉了。
夏天晴很想懟回去,卻一時詞窮。
直到車子停靠在小區門口。
江堰仿佛沒事兒人似的,解開安全帶,隨即伸長手臂,上半身探入兩個座椅中間。
他身上淡淡的氣息融入夏天晴的呼吸,她下意識轉過頭,剛好和近在咫尺的那雙桃花眼對個正著。
江堰從後座勾過來一件男士外套,放在她腿上,說:“穿上再下車。”
說話間,他的眼神還意有所指的掃過她的胸口,她的襯衫崩了兩顆扣子,領口雖然被小夾子夾住了,可她是窩在座椅裏的,布料之間被撐起空隙,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裏麵的春光。
夏天晴卻是到現在才注意到,簡直不能相信:“你到現在才提醒我?”
江堰慢悠悠的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趴在方向盤上,說:“就算你裹得再嚴實,我腦子裏也會轉換成其他畫麵,你也知道我記憶性一向很好,有些東西刻進去了,洗不掉的。”
哪怕夏天晴再“工作狂”,聽到這話也不免倒吸一口氣,尤其震驚有人可以這麼沒臉沒皮的說出這種話,本來她還以為這是可以遮掩一下的小秘密。
夏天晴臉上開始發熱,正色道:“你可不要忘了,今天下午你才保證過,關係要回到第一次見麵。”
“我是保證了,我也在努力,但我又沒有失憶,你總要給我一點時間吧?”江堰的笑聲略過胸腔,低沉悅耳。
夏天晴隻覺得這車廂裏憋悶得很,越來越熱,但她還是把外套穿上了,一邊麵無表情的瞪著他,一邊扣好扣子。
江堰瞅著她的動作,眼神略過每一顆扣子,最後落在她臉上,那笑容漸漸淡了,喉嚨輕輕滾動了著:“我以後,會盡量習慣你穿著衣服的樣子。”
夏天晴:“……”
夏天晴不理他,繃著臉甩掉腦子裏隨之回憶起來的小電影,順便給他飛過去一個眼刀。
江堰見狀,非常識時務的轉移話題:“不過,你那個男朋友也太不靠譜了,你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人呢?”
夏天晴將目光轉開,不接茬。
隻是剛準備走,她忽然想起一事,又狐疑的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