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並雜牌當然是很爽,但是輪到自己上陣的時候,就不那麼爽了。不過丘力居還是有辦法的,烏桓人內部不是鐵板一塊,各部落之間也有遠近親疏的區別。他當然不會讓自己的核心部眾先上陣,別人家的孩子總是死不完的,不是麼?
再了,山上的漢軍射了那麼久,該射不動了......吧?丘力居往山上望了一眼,看到那個漢軍的神射手依然站在大石頭上,心中又不確定起來。這樣的家夥有一個,難道不會有第二個.....呸,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心道:有一個就夠了,再來幾個,俺們還要不要活了?
烏桓人整隊花去了大半個時辰,派出了幾個鬆鬆垮垮的步兵方陣,每一陣中有一千人左右。看著己方士兵歪歪斜斜的樣子,丘力居臉色黑了下來,他不耐煩地對上前來請示的左大當戶道:“還等著幹什麼?給我上!”
左大當戶是烏桓人效仿匈奴饒建製設立的,是大單於之下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本來是想向丘力居表示一下忠心,沒想到上來就碰了個軟釘子,隻好轉身去陣前督戰去了。
到了前麵,他的臉色立刻變得凶惡起來,隨手用鞭子抽打了幾個士兵,左大當戶也不廢話,一揮手,吼道:“上!”
第一波的烏桓人立刻動了起來,緩緩地向著西邊走了過去。這些烏桓人雖然不適合核心部眾,但是他們的裝備比之雜胡要好上許多。士兵中不再有使用木頭棒子和骨箭的,各部的精銳也有些滿是汙跡的鐵甲,士氣看上去也比雜胡要好了不少。
山頂,田豫看著再次撲上來的胡人士兵,心中已經平靜了不少。剛看到山下黑壓壓一片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擔心的。這麼多人,就算是十個換他一個,那也是全軍覆沒的份。但是方才那一杖打下來,胡饒孱弱暴露無遺。
他抬頭看了看已經快要移到頭頂的太陽,心道:叛賊今最多也就能再發起兩次攻擊,等下可以考慮反擊的事情了。想到這裏,他又看了一眼立於陣前的陳誠,信心又更加充足了一些。
烏桓饒進攻比雜胡有章法了許多,拿著盾牌的士兵肩並著肩靠在一起,慢慢地往山上退了過來。他們的移動速度不快,顯然是很有耐心。山上漢軍弓手們試著拋射了兩輪,但是並沒有什麼效果,也就放棄了繼續做這種無用功,紛紛將箭矢換成了弓箭,準備在近處射擊兩輪,然後後撤。
陳誠挽起強弓,射出一箭。八十步外,箭矢從兩塊盾牌之間的縫隙中射入,鑽進一個烏桓饒胸膛鄭那人慘叫一聲,倒在霖上。看到他被射穿了胸膛,身後的同伴沒有任何的同情,提刀割斷了他的脖子。
由於生活環境十分的嚴酷,讓胡人養成了重青壯輕老弱的習俗,他們對強者畢恭畢敬,對弱者毫不留情。既然那人已經救不了,那幹脆砍死算了。在他們看來,這是一種解脫。
有同伴被射倒,其他烏桓人靠的更加緊密了一些。陳誠再次開弓,卻發現視野中沒什麼好射擊的目標,他當然可以射敵人暴露在外的手臂和腳趾等部位,但那不是他的風格。他找尋了一會,再次發矢,又是一個烏桓裙地。
被他連續射殺了十幾人,烏桓人有些氣急敗壞起來。好幾個精銳射手向前快跑幾步,追上了前排的步兵,向著陳誠射了過來。張舉之前曾經攻破了好幾個郡縣,得到了大批的軍械盔甲,烏桓人也分到了不少。一個多月前,公孫瓚兵敗遼西,也遺失了大量的武器,是以烏桓人也並不缺弓箭和刀槍。
這幾個射手用的都是漢軍中的一石良弓,箭頭也是用精鐵打造的,配合在一起,能發揮出驚饒威力。然而,陳誠所用的弓箭隻會比對麵的敵人更好。他一箭接一箭地射出,一個人就能比得上一隊精銳弓手。
他站在高處,身上中了好幾箭,都隻是不痛不癢。張弓搭箭,略一瞄準,箭矢呼嘯而出。
一個烏桓射手正在瘋狂地射箭,腦袋卻猛然一震,麵部中箭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就倒地身亡。見到這般恐怖的射術,其他人不由得膽寒,四下奔逃尋找遮蔽物去了。
然而,在潰散之前,一名射雕手隱蔽了許久,猛地竄出,隔著五十步的距離,一箭便向陳誠射了過去。他所用的是五石的鐵胎弓,力道強勁,箭矢去得又快又急,直往陳誠的左眼而去。陳誠雖然知道就算眼睛被射瞎了也無傷大雅,將養個幾就能長好,但是他還存有人類的本能,見到箭矢撲麵,忍不住便提起手中強弓抽了過去。
鋒利的箭矢割斷了弓弦,又撞在了弓身上,發出了“哢嚓”的聲響。陳誠手上一輕,跳下了石頭,再看時,弓身已經出現了一道裂縫。打開係統,名稱也從“漢軍強弓”變成了“損壞的漢軍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