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奉先
陳倉幾乎是三麵環山,中部地凹向東敞開,所以這裏才會顯得那麼的重要。在陳倉以東二三十裏的地方,到處都是漢軍的鄉兵和本地豪強的部曲,都是處於和西涼軍敵對的陣營鄭在陳誠使用“偵查”技能的時候,東邊到處都是紅點。原本這些紅點也沒什麼威脅,但是現在,卻有大量的紅點正向著西邊湧了過來。
飛熊驃騎幾乎是貼著陳倉城向東而去,然後在城東的空地上集結。要是陳倉已經被攻破,他們這樣做首先就會遭受到城頭上弓弩手的打擊。
就在他們行動的時候,官軍的先鋒已經殺到了五裏之外。行動如此迅速,不問可知,自然是最為精銳的騎兵了。陳誠看著身後不到一千饒飛熊驃騎,心中卻忽然想起了曾經在史書上看到的一件事情來。
在北宋初年的時候,駐紮在開封府的禁軍是下最強的軍隊。有一次宋國的皇帝,他忘記了是趙大還是趙二,在攻打一座城池的時候,很久都沒有打下來,禁軍將領便上前請戰。當時的宋帝拒絕了,並道:“禁軍是國中的精銳,我是想要和你們共富貴的,怎麼舍得讓你們冒著矢石與敵人白刃交鋒呢?”
當時陳誠看到後,對宋帝的話是嗤之以鼻的。軍隊就是用來打仗的,再怎麼精銳的部隊,如果一直不讓他們上戰場,難道要養著生孩子嗎?但是就在剛才,陳誠發現他竟然有了和宋帝一樣的想法。這些牙兵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然後靜心訓練了一年多的,其中的許多人都是允文允武,是可以被提拔為官吏,或者是放出去成為工廠的各級管理人員的,若是折損在了戰場上,豈不是可惜?
但陳誠畢竟和宋朝的皇帝還是有所不同,他隻是在心中思索了一秒鍾,就下定了決心。宋朝別的都好,特別是詩詞精修,但萬萬不能學了宋朝皇帝的那些做派。
他用雙腿輕輕地一夾馬腹,火紅色的戰馬立刻就衝了出去。飛熊驃騎跟在他身後。戰馬奔出兩裏地,官軍的騎兵也已經殺到。雙方碰到之後,都沒有試探,而是不約而同地打馬加速,以更快的速度向對麵撲去。
陳誠引弓而發,箭矢破空而出,隔著八十多步的距離,將對麵的一名騎兵射殺。與此同時,胸前猛然一震,劇烈的疼痛感覺已經傳到了腦海鄭
他每次上陣的時候都是在裏麵穿一套鎖子甲,外麵穿一件鐵甲的,身披雙甲竟然也被射穿了?還是在騎戰之中?他順著箭矢破空聲望去,就見到左前方的敵軍之中,一人正放下了手中鐵胎弓,也向著這邊望了過來。
兩人目光在空中一碰撞,隨即被大群的騎兵遮擋。騎槍撕裂鋼鐵的聲響中,雙方數千騎已經撞在了一起。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陳誠已經看清了對麵騎射手的相貌。那人身量很大,便是坐在馬背上,也能看出手腳比普通人長了很多。
方才的驚鴻一瞥中,還能看到那人並沒有帶著頭盔,而是用紫金冠將頭發束起,配合著身上的獸麵吞頭連環鎧,賭是英武非凡。
對麵那名武將外表固然不凡,然而給陳誠影響最為深刻的,還是那饒神情。睥睨,狂傲,自負,似乎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隻是望著那雙眼睛,就像是看到了燃燒的火焰和萬載不化的寒冰。
陳誠來到這個世界後,也見過不少名人了,劉備深沉大度,曹操慷慨豪邁,馬超驍勇桀驁........殺人如麻的武將他也見過不少,但剛才放箭那人給他的感覺又完全不同。那不是凶猛與否的問題,而是那人似乎就已經是“桀驁”和“強悍”這兩個詞的化身。
若是將馬超的自負和桀驁放大數倍,大概就跟那人差不多了。不然的話,打仗的時候穿的那麼騷包幹什麼啊呸!
陳誠心中一動,已經猜出了那人大概的身份。做這種打扮的,除了呂布呂奉先更有何人?這樣一來,他卻又更多了一份擔心,因為情況已經變成了曾設想過的最壞的局麵。他暗自道:連丁原也來了麼?
陳倉地處群山之中,沒有太多轉圜的餘地,況且現在情勢不對,所以陳誠一開始就沒準備和敵人遊鬥,對麵的官軍騎兵也打了同樣的主意。一邊是千挑萬選,日夜操練了一年的西涼驍騎,一邊則是漢軍精銳,理論上來,這會是一場龍爭虎鬥,但是實際情況卻完全不是這樣。
飛熊驃騎在平時都是當做衝鋒騎兵來訓練的,在加裝了蹄鐵和高橋馬鞍之後,更是將排隊騎槍衝鋒當做了最重要的訓練科目。而漢軍這邊雖然也得到了涼州和河套地區流傳出來的蹄鐵和馬鞍馬鐙技術,但是他們的戰術還停留在以前的水平上,並沒有隨著裝備的更新而更新。
所以在陳倉東麵狹窄的地形中,隻是一次衝鋒,飛熊驃騎就擊穿了對麵的漢軍騎兵,哪怕漢軍騎兵的數量更多。飛熊驃騎緊密地靠在一起,以更長的騎槍粉碎了漢軍的攻擊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