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孔誌約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別出去給秦九嶺報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次過後會麵臨父親什麼樣的處罰。
正想著,方顏又敲門進來了。
“老師,秦九嶺等人已經在測試學堂裏了。”
方顏尊敬的拱手稟報。
孔穎達聞言點點頭,淡淡道,“讓測試處的人,都把眼睛放亮,不能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什麼時候抓住秦九嶺的把柄,什麼時候再來通報。”
“是,老師。”
方顏領命退下。
孔穎卻是眼皮一抬,看向孔誌約哼道:“為父今日就讓你好好看著,你所謂的結拜兄弟,有幾分規矩!
無規矩不成方圓。
放著好好的經書不讀,跟一個連自己都不能克製自己的人稱兄道弟,你又能學下什麼東西?”
“爹,”
孔誌約辯駁,“秦兄弟並不知道學堂裏有暗眼,您這樣做,有暗算之嫌,做不得數!”
“混賬!”
孔穎達沉聲,“看看你的這些,都是些什麼混賬話?
聖人雲,君子者,表裏如一。
與君子交,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與人交,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
若秦九嶺是君子,就算有暗眼又何妨?
若他不是君子,你和他稱兄道弟,是想敗壞我孔家千年的名譽嗎!
連怎麼和人相處都不明白,這麼多年,你的書真是白讀了!”
“仲達,誌約還,不懂事也情有可原,你不要生氣了。”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孔穎達旁邊沒話的大儒李綱開口了。
雖然語速很慢,但咬字清晰,完全不像一個年逾八十的老人。
“文紀先生,您無需袒護這孽子!”
孔穎達恨鐵不成鋼地道。
但歸,在聽了李綱的話後,孔穎達還是盡量控製著情緒平靜下來。
雖然李綱的名號,沒有他響,但在儒學界地位,李綱卻是少數幾個能和他比肩的人。
而且孔誌約曾隨李綱學習過一陣,算是李綱半個弟子,李綱的話,孔誌約多少也要聽一些。
這次他請李綱來,也是想要通過李綱,讓孔誌約知錯改過。
頓了頓,孔穎達放緩了聲音:“誌約,聽見了嗎?為父的話你不願聽,文紀先生是你的老師,又是開朝元老,儒學大師,他的話,你總該聽吧?
兩朝皇子,都是文紀先生的學生,他都你不懂事,你難道還不知錯嗎!”
見孔穎達這般,垂下頭,孔誌約不敢話了。
他終究是孔穎達的兒子,對孔穎達不像旁的學生那麼畏懼,但對李綱這位剛滿八十歲的大儒,卻是尊敬得很。
李綱的為人下皆知,兩袖清風,剛正不阿。
而且學識淵博,地位崇高,前隋是太子楊勇的老師,今朝是前太子李建成的老師,後因為年齡漸大,主動讓賢,請辭了禮部尚書的職位,卻依舊心憂下,不辭辛勞在國子監教學,品格風骨一直為人稱道。
“仲達,你看,誌約這不是知錯了嗎?”
見到孔誌約模樣,李綱又慢悠悠地開口了。
“唉!”
孔穎達卻是長歎一聲,“上次,他回到家中,也是這一副樣子,結果,沒幾,就又離家出走去給那秦九嶺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