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低聲道：“這不是襄親王的忌日快到了麼，貴太妃想叫宮裏喇嘛給做個法事……所以進宮求太後了。”
淑妃臉蛋上露出懼怕的神色，“聽太後，襄親王陵寢突然鬧了些詭異的事情，怕是九泉之下不安，需要好好做個法事。”
著，淑妃不禁打了個寒顫，“阿彌陀佛！”
林羨餘笑了：“淑妃娘娘不必害怕，您跟襄親王無冤無仇，她就算冤魂索命，也不會來找您啊。”
聽了這話，淑妃點了點腦袋，臉上恢複了幾分血色，“得也是。”
再然後，不出林羨餘意料，宮裏開始鬧鬼了！
先是巡守太監在禦花園聽到奇怪的聲音，再然後是在承乾宮守夜太監看到一個模糊的鬼影。
最後，林羨餘聽董鄂皇貴妃受驚，見了紅。
順治得知此事，便叫了喇嘛在宮中做了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陸道場，宮裏鬧鬼一事這才漸漸消散。
這董鄂皇貴妃倒也挺能抗，在承乾宮躺著養了一個月胎，再加上太醫院一幹頂尖太醫聯手保胎，最終還是沒有產。
林羨餘在這件事情中充當了吃瓜群眾，倒是津津有味。
但是，他阿瑪巴度送進宮的家信，讓她倍感吃驚。
牛痘……這種東西，竟找不到！！
林羨餘覺得不能理解，如今正值花在南方肆虐的時候，怎麼可能找不到牛痘？
難道……是係統不允許鑽空子？
這下子可糟糕了。
林羨餘頭疼了起來，董鄂皇貴妃對她而言，不過如此，太後雖然手段厲害，但隻要不與之為敵即可。原以為，隻要找到牛痘，就可以避免花。
結果……
“沒有牛痘該怎麼辦？”——按照曆史軌跡，花過兩年是肯定會在京城肆虐，甚至傳到宮裏！連身為皇帝的順治都被傳染，直接掛在這上頭！
以她六點的體力，也隻是比較健康而已，遠遠算不上健壯！她可沒信心憑肉體素質扛過花！她更沒有康熙那逆的氣運！
怎麼辦？
怎麼辦？！
林羨餘腦子飛速運轉，開始回想清朝對於花應對策略……既然牛痘的捷徑沒法走，那就……
人痘？
貌似是在康熙登基以後，為了應對花，也為了防止清朝皇帝又掛在花上，康熙貌似是集合了民間無數名醫的智慧，最終搗鼓出了比較成熟的人痘接種法。
似乎是用熬過花的人身上的痘痂接種。
這個法子，想也知道存在不風險。
但是，花病毒過幾年就要傳播過來，林羨餘可不覺得自己能僥幸不被傳染。
所以，她貌似也就隻有這麼一個選擇了。
歎了口氣，就算有這個選項，但她作為皇帝的嬪妃，想要接種人痘，也得太後點頭才成。
想到這些，林羨餘便讓自己阿瑪偷偷去搜集了一些關於接種人痘的資料。
人痘接種法其實很早就有了，有痘衣法、痘漿法、旱苗法、水苗法四種。
首先痘衣法，就是去花患者貼身衣物為未出痘的人穿上——介個，跟找死有區別嗎？pass掉！
其次是痘漿法，取花患兒的新鮮痘漿，以棉花蘸塞入被接種對象的鼻孔，以此引起發痘……額，感覺也不怎麼靠譜。
再次是旱苗法，取花痘痂研極細末，置曲頸根管之一端，對準鼻孔吹入——而所采取的痘痂都是熬過花的人身上脫落的。嗯……這個感覺還有點那個意思，熬過花的人，病毒應該已經弱化了很多。不過痘痂細分吹入鼻孔，會引發噴嚏，將粉末噴出，有可能造成接種失敗。——這個倒是問題不大，大不了多接種幾次就是了。
最後是水苗法，這個跟旱苗法類似，一樣是取熬過花之人的痘痂，研磨成粉，然後以人乳調和，包在棉花裏，塞進鼻孔。
據最後兩種方法，熬過接種的概率達到九成之高。而且這都是給兒接種，成年人的話，應該存活率會更高。
當然了，所謂的存活率是她阿瑪信中的法！在林羨餘看來，死亡率他麼滴依然很高啊！起碼遠高於新冠狀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