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歸詫異,侍者還是麵帶微笑的將手中的榨遞出,好家夥一盤紅葡萄酒醃熏牛肉就得五千整,一桌五盤就去了自個2萬5,幸好王太太自詡素食主義者,替他省了五千塊,可她愛吃的鬆茸,薄薄的三片烤鬆茸居然要價一千塊!程德邦主管市場采購,鬆茸的市價幾何,他比誰都清楚。一斤不過八九十的鬆茸,打上野生的標簽,用花裏胡哨的的烹飪表演包裝,哪就能值一千元?原還覺得這兒環境尚可,食物尚可,還打算打伊雅來上一遭,如今看到榨,還是歇了這個念頭吧。伊雅無肉不歡,還是去吃自助好些。程德邦細細盤算,用著蹩腳的數學計算能力,粗略了加了個總和,榨並未出錯,錯的是定價:“還有其他優惠嗎?”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餐廳絕不打折!不過我們可以送你一餅雨前龍井。”
“不了,我不喝茶。刷卡吧?”程德邦心疼的將卡遞出,心裏暗罵程咬野,一大把年紀了居然學逃單這招,幸好還有姥姥給了些壓歲錢,不然光靠工資自己還不得留在這洗碗?
“這是票,您收好。”侍者微笑的雙手送上票,程德邦肉疼的揣進兜裏,在侍者微笑目送中折返:“那個,把那個雨前龍井送我一餅吧?”好歹也值百來塊錢吧?程德邦如是想。
“這是三餅雨前龍井,歡迎您再次光臨。”
夜色已深,黑乎乎的水麵波濤還在吵鬧,對岸的燈火亮成兩排黃線,無賭把黑夜割出一道口子。
“程公子稍等,船夫已經在返程的路上了。”玫瑰侍者陪候在岸邊,溫溫柔柔的道。
程德邦皺著眉頭,有些後悔將西裝丟在垃圾桶裏,現如今風大露重,再等一會,估計明兒得去醫院了。
“你們這麼暴利,怎麼不多雇傭兩人劃船,就一條船蕩來蕩去的,多不方便?”
“孤舟泛湖才有意境,若是百十條船齊發,這裏豈不是成了市井酒肆了嗎?”
“這倒也是,做買賣最講究特色,要是能獨占一份,倒是能立於長勝不敗之地,要是等冬下雪了,一舟泛湖垂釣,倒是有些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美境。”
“想不到程公子還是一位有如廝見底的雅商啊!”玫瑰侍者不著痕跡的奉承,讓程德邦的尾巴偷偷翹起,被人誇獎的感覺真美妙,為啥伊雅就不能對自己好點呢?程德邦思緒總愛牽扯到伊雅身上,是因為愛情無疑了。隻是不知道愛情發生的時間是在那晚前,還是那晚後呢?若是在那晚後,豈不是明自己隻是單純的饞她身體嗎?到這個程德邦也來氣,當初怕她發現自己碰了她,如今風平浪靜的過了這麼久,程德邦氣她居然沒發現自己碰了她!她到底心裏有我沒我呢?程德邦拿不定主意,就像他不知道自己還要在岸邊站多久一樣。
四處靜賴無聲,唯有醫院依舊燈火通明。搶救回來的黃莉已經安全轉入病房,謝春芳在陪護了兩晚以後,心裏的不痛快已經沿著四肢八骸攀爬到臉部神經,見伊熊日日趴在黃莉床頭茶飯不思,謝春芳有些吃醋的想著,要是換成是自己重病在床,他會這樣關心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