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職銀行職員到副行長職稱隻用了4年,待嶽父力排眾議,將其他3位候選人撂下的時候,就是他揚眉吐氣功成名就時,原先背後對他指指點點的親戚開始諂媚巴結,習慣於嗬斥教訓的嶽父,語氣也開始和緩的與他商量事情,偶爾還給他產生一種嶽父看他臉色的幻覺。本就事情嗬護她的妻子變得越發柔順,身邊阿諛奉承的人越聚越多,漸漸的他就飄了,吃喝嫖賭,無一不沾,色字當前更是讓人挪不動腳。不久後一名歡場女子找上門去,是已有自己三個月身裕自己睡的女子如此之多,連臉都不一定能認清,如何能證明腹中孩子是自己的?
結果呢?那歡唱女子性格潑辣,嘴毒心爛,把嶽父氣得中風直接癱瘓在床,一向溫順的妻子居然抱著還不滿3月的女兒直接從窗口跳下,女兒當場死亡,妻子腦顱出血,搶救一夜無效死亡。丈母娘見好好的一家死的死,癱得癱,受不住打擊得了失心瘋,本是富貴家,因為自己這個金龜婿,難得家破人亡。
如今這麼些年過去了,嶽父和丈母娘無人照管早就去世多年,多年積攢的財富也便宜了他這個貧苦女婿,待他平調到廣浦銀行,那些過往辛密再無讓知,再重新娶一個低門媳婦,事事順從他,這種生活還有什麼不完美?隻是夜深人靜,偶爾他也會在腦中回想起,他妻子跳樓前眸色平靜的問他那句:“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呢?妻子順從,嶽父提攜,丈母娘也會在每出門前問他一句今晚想吃什麼菜?他本該知足的,但……
“我那侄子也是個刻苦的,將來前程也不一定會差,不若讓福愛自己選吧,總得讓她自己喜歡不是?”王太太的聲音柔柔的,貼在他耳旁得心翼翼的,將王行長的思緒拉回。
“我了不行就不行,你別動了歪心思。”
“你也別那麼武斷,總還得女兒喜歡才行,那些富家哥從被嬌寵大的,哪裏懂得疼人?”王太太語氣染上了幾分埋怨。
“疼人有什麼用,有錢了什麼傭人請不到?還需要丈夫疼愛?”王行長不想悲劇重演在自己身上,竭力製止。
王太太看著丈夫不喜,也不多,私下裏卻是打算偷偷帶自己女兒回趟娘家,讓侄子和女兒多處處,萬一有奇跡呢?
倒不是王太太有多中意她家的侄子,隻是精挑細選過一輪,那些個資本家養出的子弟,行事輕浮得很,她怎麼敢把自己如珠如玉的女人交到他們手中,要麼就心思過深,板著臉跟出殯一樣,日子都過得沒滋沒味了。
也難怪自己老公會中意這個程德邦,家室優渥可保女兒一聲吃食無憂。程家家風幹淨,也沒那些私生子三上位的醜聞,唯獨程德邦這人,心思過於單純,行事乖張有如智障,若拜服於資本之下,也能眛著良心誇一聲純真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