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情?”
程母頓了頓,偷偷觀察了下程咬野的臉色繼續道:“王太太求我保密,並且想讓我們繼續配合她演戲,想來應該是不知情的。”
程咬野低頭細思,想來王行長應是不知情,否則換做自己,女兒跟外頭的野子跑了,隻怕可沒心情和別人喝酒談。
“那我們要不要繼續陪王夫人演戲?”程母沒好氣的問:“這幾次為了請他們家吃飯,哪頓飯低於二十萬了?這三頓累加起來,一套商品房給吃沒了,這要是多陪她演幾次戲,咱們公司一年的利潤可全花在這上麵了。”
“你剛才是怎麼回她的?”
“自然是順著她的話頭先應承了,不然還能咋辦,隻是這戲我們陪不陪跑,錢花多少倒是事,隻是現在幫了王太太,隻怕將來王行長知道了要怨自己。”程母沒上過一班,但常年置身在家長裏短間,自然心思也敏銳,倒是難得想得這般全麵。
“先按兵不動吧。也許還不用等我們反應,王福愛的肚子就遮不住了。”程咬野悠悠一歎,費心思給自個兒子尋摸了一個家室清白的姑娘,誰承想竟是這個結局。
遠在富縣的程德邦可不知道他父母的憂心事,整日陪在伊雅身邊遊山玩水的別提多樂滋了。
轉眼間便到了伊熊出獄的日子,黃莉起了個大早,梳妝打扮了許久,就連腳下的襪子都換了好幾雙,又是噴香水,又是嚼口香糖的,瞧著不像是去接人出獄的,活脫脫的就是去約會。
日上榕樹頭,人立鐵門前。左顧右盼之,望穿秋水人。
伊雅等人陪著黃莉在大太陽底下站著,望眼欲穿著。雖然已是立秋,地處亞熱帶季風氣候的江浙,依舊暑氣逼人。滾燙的陽光打在水泥地板上,熱浪直往腳心裏鑽。沒吃過苦頭的程德邦連苦連,忙纏著伊雅要擦防曬霜,伊雅隻好把遮陽傘大麵積的朝程德邦方位傾去,程德邦幹脆接了傘,想把伊雅摟得近些,誰料竟跟隻鯉魚一般,立馬撲騰開了,轉頭就橫了程德邦一眼
程德邦隻好老老實實的拿著傘立在原地,不敢再鬧。
“易?”忽然有個商販騎一破三輪,車頭放一喇叭,正大聲的喊著:“通馬桶,修燈泡,抓蛇,洗碗,裝修房子,代購跑腿,全城接單,全方位解決你的生活難題。”
“易,是你嗎?”伊雅見一青壯男子從自己身邊麵無表情的路過,緊追了幾步問:“你是不是李易?”
該男子連看都不看伊雅一眼,冷冷的回了一聲:“不是!”加速的離開了伊雅。
“德邦,你看剛才過去的人是不是李易?”伊雅拉著程德邦的衣袖問。
“我瞧著像!”程德邦不敢肯定給出回答。
連伊雅也不敢肯定:“我也瞧著是他,可他怎麼會穿成這樣去蹬三輪?而且都不搭理我們。”
“沒準他現在在出任務呢,就像電視裏演的便衣警察。”程德邦眼含星星,一臉羨慕的看著李易遠去的方向,每個男孩子,心裏都住了一個英雄夢,從出生到死去,從未停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