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恨老黃頭的不負責任,所以當自己入行積累到一些人脈時,便處處與他作對,各種挖他訂單,最後把他逼得退出了采購行業,躲入市場部苟且著。
他是錯誤的產物,卻一直堅持的做著自認為正確的事情。可直到前幾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上周中秋節,許久不回家的費林鵬難得回去,卻看見家裏多了一位陌生的叔叔,見著他滿懷激動,母親拉著他,告訴他,這才是他的親生父親,當年她懷孕沒多久,他爹就因為失手殺人被判了三十年的有期徒刑,她怕自己養不活孩子,見那老黃頭出手闊綽,就想把身孕賴到他身上,結果當然很成功,老黃頭也是動了想跟自己結婚的念頭,可是等孩子出生,老黃頭左瞧右瞧都看著不像自己,拉著去醫院做了親子鑒定,兩人自然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但好在費母坦誠,將一切托盤而出,老黃頭氣了兩日,念在她孤兒寡母的不方便,時常指派了超市裏的弟給送點食材或是拿些夥食費,兩個人都這麼囫圇的過了大半輩子,如今費林鵬親爹歸來,他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明明是情深義重的養父,卻被他當成薄情寡義的親爹。要不怎麼造化弄人呢,也不知道現在孝順老黃頭還來不來得及。
凡饒煩惱千千萬,為錢愁,為情困,為病憂。即便是身體康健的有錢人,煩惱亦不在少數。
阿潤又卷土重來了,隻是這次不僅帶了藍招金還帶來了他的婆婆,及一個畫著鶯紅柳綠的媒婆,一大早就堵在程家門口,大聲嚷嚷的要讓程德邦為他負責。
剛回家不久的程家老太太,正約著鄰居打太極呢,瞧自己門前唱了一出戲,整個臉都黑下了,見程母還在那柔柔弱弱的解釋,內心越加不喜,橫了程母一眼:“看看你娘家的好親戚!”
程母被躁的紅了臉,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有什麼話進來談吧。”
“喲,您就是親家母吧,果然是好氣派,招金交到你手上,我們就放心了。”媒婆笑盈盈的開口奉承著。
程老太太麵色陰沉,吩咐媳婦把這群鬧事的人請進家門。
“吧,大清早的在我家鬧什麼?”老太太是見慣風濫,一開口就足以令程母瑟縮在身側。
“什麼鬧不鬧的,都是一家人,我們一大早趕來,就是為了認個親罷了。”媒婆長袖善舞,盯著程老太太威壓的眼神,依舊能把話得漂亮。
“認親?”程老太太不禁覺得好笑:“雖我兒媳婦的妹嫁給了你們藍家,如果硬要拐著胳膊算親戚的話,倒是有點關係,隻是你這藍家當年娶媳婦的時候不來認,倒是現在眼巴巴的趕來認親,倒是好生奇怪啊。”
“認親哪分早晚,何況現如今有親上加親的喜事。”
“嗬,理是這麼個理,隻是我在門口瞧著,實在看不出你們是來認親的,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我倒以為是來打家劫舍的。”老太太橫著臉,頗有點不怒自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