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月笑笑，隻當他擔心她唬他，“當然回來啊，不了，我去找姑娘了。”
羅跡知道蘇淺月的姑娘是誰，之前樓道裏徒手掰斷半根鉛筆的欺騙性妹妹，顧深家的祖宗。
而且每回話題都能扯到她，見了鬼了。
不過他沒吐槽，點點頭，待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樓角才推門進去。
蘇淺月沒找到於玖玖，許若葵與喬陽蘇翎躍幾個在打牌，顧深出門去尋驚動了酒店經理，一群人最終才在台的灰質藤椅上找到了抱著靠枕眉眼半眯的姑娘。
月朗星稀，薄薄的月光為姑娘染上一層淡淡的瓷色，霧霾灰的簡約餐桌擺在一側，跟在後麵上來的人會意地默默離開。
顧深瞥過桌上空空的高腳玻璃杯，半瞌眼皮，竟是無奈地笑了。
知道她會偷喝，沒想到誤打誤撞就上來了。
裝飾的巧折疊傘架在後方，台的視線沒有下麵廂房的亮敞，夜色迷蒙之下柔和的光線最能勾起無限的遐思與溫柔。
於玖玖一杯倒的酒性顧深是清楚的，姑娘酒後可能會斷片，可對話時有點迷糊，吐字還是清楚的，語速慢零而已。
這回送來的酒比果酒度數高點，她應該緩和了好一會，顧深踏著月色輕聲靠近時，她似有察覺地睜開半閉的雙眼，黑曜石般的瞳孔水潤，眼尾泛紅，打了個哈欠。
很乖。
半蹲在她膝前，顧深捏捏她的手，她怔了幾秒也沒有掙脫，安安靜靜地盯著他，約莫是還沒清醒。
好半會，於玖玖閉上泛困的水眸，糯糯的聲線吐出音節：“顧深……”
起碼還知道他是誰。
顧深笑，拂著她酡紅的臉，低聲應了。
姑娘咕噥著縮成一團，格子裙擺隨抬起的細腿下滑，不大不的枕頭使得裙擺下的風光若隱若現。
“乖，不能抬腿。”
顧深眸色漸暗，飲了醇酒的低沉嗓音嘶啞動聽。
無形撩人，最為致命。
奈何醉了酒的姑娘壓根沒注意。
於玖玖被按著的細腿不自覺縮起，晶亮烏潤的黑眸動了動，伸手攀住顧深的雙肩。
漆黑的夜裏柔和的光線都暗淡下來，顧深眸底盡是綴了星光的女孩，再往深處，有幽暗靜謐的什麼蠢蠢欲動。
忽的，於玖玖把肩往後輕輕一推，蹭蹭枕頭聲道：“見，你就不要在我夢裏出現了嘛……”
酒色熏染的嗓音軟而低啞，顧深悟出點脾氣的意味，將她抱至另一側可以容納兩饒編織軟椅處。
於玖玖起初是掙紮的，發覺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皺巴巴著臉按住他結實的手臂凶：“好煩你。”
顧深行雲流水般把人放下，替她揉揉太陽穴，狹長漆黑的眼眸裏隱出幾抹淡淡的笑意。
這句話他今晚聽了不下三遍。
想來也是極少罵人，不然翻來覆去也不全是那幾個詞，真不知道老範教語文的老婆為什麼總偏心於她。
不過姑娘一直重複強調，透露出認真的萌憨，確實招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