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淚笑言:“本宮要去昭華殿,備轎吧。”
璐瑤沒有再問什麼,紅淚下了轎,進了昭華殿。迎麵,是上次那個夏修儀身邊的宮婢。
夏修儀迎上來:“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紅淚虛抬說:“夏修儀懷了龍嗣,不必多禮,本宮想和夏修儀單獨聊聊。”
宮人都退了下去,夏修儀說:“臣妾聽聞皇後娘娘有了身孕,很是高興,隻是娘娘為何不在寢宮休息?”
紅淚淺笑說:“本宮好奇啊,夏修儀懷了龍嗣,怎的皇上沒有給你進位呢?”
夏修儀依然波瀾不驚地說:“娘娘忘記了,臣妾當初衝撞了班貴妃,不,現在是班婕妤了。太後念在臣妾懷有龍嗣,沒有追究臣妾就大好了。”
紅淚挑眉:“本宮想不到,夏修儀居然能夠淡定如斯。”
夏修儀聞言眸子裏是深深的迷茫,紅淚繼續說:“皇上登基六年,後宮妃嬪鮮少有孕,如今夏修儀懷了龍嗣,本宮希望你可以平安誕下龍嗣。隻是本宮有孕一事,夏修儀恐怕要比本宮早知道吧?”
夏修儀的手一顫,看來紅淚的猜測是正確的了。當初,璐瑤宣太醫,那個與夏修儀熟識的太醫來把脈,他肯定是把出了紅淚已經有孕,卻並沒有說出來。
紅淚麵色一變:“你與那個太醫的事,本宮並非一無所知。隻是你們隱瞞本宮懷孕的事情,究竟有何目的?”
夏修儀終於不再淡定了:“娘娘,您誤解了。當時,年太醫其實也不太確定,娘娘是否懷了龍嗣。”
紅淚眉毛一挑:“就是說,年太醫還是與夏修儀提及此事了?”
那麼,年太醫什麼目的?他是否不願意,紅淚懷了龍嗣,危及到夏修儀的地位?紅淚目光突然淩厲,看著麵前的夏修儀,忽然感覺到,她似乎並不比明月差哪裏去。
“娘娘!”夏修儀驚呼說:“年太醫他……其實。”
“其實,他不希望本宮懷了龍嗣,是不是?”紅淚犀利地說:“還是,你夏修儀與年太醫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娘娘!”夏修儀聲音拔高:“臣妾與年太醫之間,清清白白,請娘娘明察!”
紅淚哼了一聲:“來人,宣年太醫前來,本宮感覺不大舒服。”
宮人很快將年太醫宣來,諸人都退下去後,年太醫見禮說:“微臣參見皇後娘娘,參見修儀娘娘!”
紅淚說:“本宮今日前來,年太醫應該心知肚明。有些事情,本宮不想明說,相信年太醫聰明的知道說什麼。”
年太醫跪了下來說:“請娘娘吩咐。”
紅淚笑言:“本宮有孕,年太醫看,怎麼著?”紅淚沒有明說,但是紅淚的意思很明顯,要想班元振徹底去死,年太醫剛好可以起到作用。
年太醫點頭說:“好,隻是請娘娘,也能夠成全微臣一件事。”
紅淚瞧過去,年太醫起身,小聲附耳對紅淚耳語幾句,紅淚麵色不變地說:“好。”
出了昭華殿,璐瑤迎上來說:“娘娘,回宮嗎?”
紅淚搖頭說:“不了,去慈寧宮。”
去慈寧宮的時候,請安的妃嬪們都陸續走了,太後看到紅淚吃了一驚:“皇後,怎的來了?”
紅淚笑言:“來給母後請安啊,雖然時辰有些晚了,心意到了。”
太後也笑了,剛好嬤嬤抱著灝琰來了,紅淚看著他笑著說:“灝琰……”
灝琰聞言咿咿呀呀,揮舞著小手臂。
紅淚一喜:“母後,他聽到了!”
太後也很高興:“是啊,太醫說灝琰隻是聽覺微弱,好好護理,日後還是可以恢複的。”
紅淚是真的高興,忽然眉頭一皺,捂住小腹,悶哼一聲。太後嚇了一跳,立刻說:“快去宣太醫!”
太醫很快來了,正是年太醫。為紅淚把脈後,說道:“太後,娘娘的身體,曾經受過重擊。請太後寬心,微臣會盡力保住娘娘的龍嗣。”
太後大驚:“皇後,這是怎麼回事?”
紅淚示意諸位都退了下去,上前一步說:“母後,此事是這樣的。當初班元振要行刺臣妾。其實,是因為他一早就知道了,臣妾身懷龍嗣!”
太後暴怒:“他竟敢謀害皇嗣!”頓了下,太後又犀利地說:“你當初,為何不說出來?”
紅淚低眉順眼地說:“母後忘記了?切當時還是大輝的公主,輝皇無論如何,不會承認,臣妾這個還未出嫁的公主,懷了龍嗣。”
太後聞言更是暴怒,紅淚又說:“此事,臣妾也沒有告訴皇上,免得皇上為難。隻是這樣一來,就無法要班元振的命,隻能革職。”
太後果然怒不可遏:“班元振那個老狐狸,他以為謀害皇嗣,那班聘婷就能登上後位,然後誕下儲君嗎?哼!”
太厚祿果然是動了殺機,紅淚知道,太後不會放過班元振了。從班元振對慕容子雲射出那一箭開始,紅淚已然決定,絕不會讓他好過!
紀飛恒要啟程去錦州,紅淚軟硬兼施,終於是央求前去相送。
上了馬車,忽然有人喚道:“皇後娘娘!”
紅淚掀開轎簾,居然是明月。
璐瑤扶著紅淚下了車,明月上前施禮說:“臣妾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紅淚似笑非笑,明月又說:“如今,娘娘應該很開心吧?”
紅淚不答反問:“柔修容以為呢?”
明月說:“臣妾知道娘娘要去哪裏,隻希望他能夠平安無事,這些話想來娘娘自會交代的。還有,若是娘娘得見杜府之人,也請娘娘轉告,臣妾在宮裏一切安好。”
紅淚淡漠地轉身,漠然地說:“柔修容果真甘心與太後禮佛,從此之後,遠離塵世喧囂嗎?”
明月輕笑說:“那又如何?臣妾如今,無喜無悲,再多的期望,終究抵不過現實的絕望。”
紅淚淡漠一笑,明月又說:“其實,當年那個吟遊僧人的話,我從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