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帶著沈狗剩來找徐狗剩,楚豔紅特別高興,主動要下廚房給魚魚燉雞吃。
徐老太太看魚魚拿來的那慢慢兩大網兜水果、罐頭、糕點和兩塊看著就不便宜的布料,對楚豔紅殺雞的敗家行為也就不吱聲了。
不過還是嘟囔了一句:“寶根後回來,等寶根回來再殺不行?”
楚豔紅對婆婆的念叨充耳不聞,吩咐倆狗剩在院子裏抓雞,追得雞毛滿飛,最後還是沈狗剩給力,叼著兩隻半死不活的老母雞跑魚魚身邊邀功。
徐老太太嚇得紮紮著手跟在後麵追狗剩,“這是要幹啥?把雞給嚇壞了該不下蛋了!”
楚豔紅還是那個爽朗脾氣,或者現在這個年輕版的楚豔紅很是有點沒心沒肺,看婆婆急成那樣她還能笑得嘎嘎的,直接兩刀下去,粗魯地把雞頭給剁掉了!
徐老太太一邊心疼雞血一邊把雞搶過去,就怕她來收拾把雞毛也糟蹋了。
楚豔紅任老太太搶走,笑嘻嘻地拉魚魚進菜園子摘菜去,“別在乎老太太念叨,你學著點我,該幹什麼幹什麼,想幹什麼幹什麼,,啥都不耽誤!”
魚魚摘了根黃瓜,直接擼掉刺就開啃,“老太太生氣了不罵人啊?”關鍵是,不跟兒子告狀嗎?不過這話魚魚不能直接問,有挑撥人家夫妻關係的嫌疑。
楚豔紅把豆角秧子拽得七零八落,一看就是平時不幹活的主兒,“隻要不直接罵我我就當沒我的事兒!這不是我家嘛,我還能聽別人的話過日子?”
他們住在楚豔紅家,她又生了兒子,這就是她的底氣,徐老太太是真不敢太為難她的,所以楚豔紅不做家務,早上懶床,不種地去鎮上拋頭露麵開理發店,這些在老太太眼裏不能忍受的行為她也得憋著。
不過楚豔紅認為自己最大的底氣可不是這些,“我老頭兒不讓他媽念叨我。”
魚魚笑,楚豔紅竟然也能有這麼戀愛腦的時候!真是人活得久了什麼事兒都能見著啊!
楚豔紅家都是老太太做飯,晚飯老太太燉了半隻雞,留下半隻抹了鹽放屋簷下風幹,要等徐寶根回來吃。剩下那隻魚魚花錢買走了,要給同事送去。
楚豔紅在徐老太太麵前把魚魚買雞的錢接過來,轉身又塞給她,“你跟姐外道啥?趕緊拿回去!這麼見外以後你別來了!”
魚魚確實不跟她見外,就把錢收了回來,還不客氣地另外拿了楚豔紅給她準備的一大籃子新鮮蔬菜,送去了二分廠的食堂,讓他們明做給沈鬱吃,再順便給李分點。
回來的路上魚魚牽著狗剩往沈鬱的住的院走,眼看要到地方了,狗剩就跟被下了千斤墜似的,一步比一步走得艱難,離一百米的時候就不肯走了,坐在地上耍賴!
魚魚又是哄又是勸又是威脅,最後隻能動手拖,拽,就差把這祖宗扛起來了,可狗剩就是不走,賴在地上裝死狗,什麼都不肯往前走一步!
魚魚愁得不行,這可真是沈鬱養得狗,看看他倆這互相嫌棄勁兒的喲!
不過狗剩今來是當工具狗的,哪能任它耍脾氣!魚魚拿根胡蘿卜,在上麵附了一層精神力,放在狗剩麵前晃,跟逗驢拉磨似的把它給勾引起來,一步一步往沈鬱的院艱難前進。
要走到了,正準備拿一根胡蘿卜扔進沈鬱家院子,一抬頭就見沈鬱站院門裏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看呢。
馬上就要黑的傍晚,隻有一點點暗藍色的光,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一團黑影,魚魚也不知道他在這看了多久,站住了撓撓頭,幹笑著跟沈鬱尬聊,“狗剩想你了,在家裏不消停,非要來看你……哎!哎喲我去!沈狗剩我燉了你!”
謊話還沒完,狗剩就忽然暴起,叼走魚魚手裏最後一根胡蘿卜,撒腿就往沈鬱的反方向跑!
魚魚:沈狗剩你跟沈鬱一樣都是專業坑我的對吧?!!
魚魚被狗剩帶著趔趔趄趄跑了好幾步,摔了個大馬趴才鬆開狗繩,眼睜睜看著它眨眼之間就跑沒影兒了!
像個扔下戰友麵對邪惡巨龍的逃兵!
魚魚趴在地上覺得自己要是可以暈倒就好了,總比被沈鬱這麼陰沉沉地盯著要舒服。
人生艱難,戰友逃跑,魚魚隻能咬牙起來自己麵對。她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對著一動不動也一聲不吭的沈鬱幹笑了兩聲,“那個,狗剩對這裏不熟,會不會跑丟啊?”
“要不,咱倆去找找它?”
沈鬱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魚魚,好像連呼氣的輕微起伏都沒有,要不是剛剛看到他的時候他把手揣褲兜裏了,魚魚都要以為黑她眼花看錯了,那不是沈鬱,是個穿著沈鬱衣服的稻草人你什麼的。
魚魚開口了兩句就不尷尬了,恢複她在沈鬱麵前話多得不行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狗剩是我的狗呢!你不知道,它有晚上偷跑到我家,差點沒嚇死我!從背後就撲上來,我還以為被熊瞎子給偷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