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千舒?”
艾美走到曾劍南麵前,抬起頭,眼神淩厲地盯著曾劍南。當然,眼神淩厲神馬的,隻是曾劍南的個人感覺而已。
曾劍南困難地,艱難地點了點頭,這種事,他就是想瞞也瞞不住啊。
艾美頓時覺得有一股大風吹旺了她心頭上的小火苗,她走到程晨麵前,居高臨下,伸出食指指著程晨,怒罵:“程晨你到底對千舒做了什麼?”
麵對艾美的指責,別說抬頭,程晨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無論艾美怎麼語言攻擊,程晨愣是不動如山,氣的艾美直接拿手機撥打桑榆的電話,把自己剛得知的大消息一五一十地跟桑榆詳細說了。
十五分鍾後,桑榆趕到,千舒依舊在搶救室裏,搶救室門上刺眼的紅燈仍然在閃爍。
“到底怎麼回事?”桑榆氣勢衝衝地站在程晨麵前,“程晨你還是不是男人了?抽煙就有用了麼?你倒是說啊,千舒為什麼又進了搶救室?”
程晨踩滅手裏的煙蒂,終於抬起頭,隻是淡淡地瞥了眼桑榆,便走到搶救室門口,斜靠著等千舒的消息。
桑榆被程晨的態度徹底惹毛,踩著七公分高的高跟鞋,砰砰砰走到程晨麵前,態度語氣說有多惡劣就有惡劣。
“程晨,你要是保護不了千舒,就給我離她遠一點,沒有你,千舒可以過上平凡的生活,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活,這是你給不了千舒的!”
程晨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由於微長的劉海遮住了雙眼,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沉默的男人,往往都是因為無奈。
程晨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護不好千舒,從來沒想到會跟千舒走到今天這一步,原來,要維護一段感情這麼難,原來,要保護好千舒,竟也這麼難。
程晨這模樣,如果讓一般的女人看了,還不得讓那些女人的小心肝碎成一片片啊。但桑榆不是一般的女人,艾美算是吧,卻也隻是心裏飄過一絲惻隱之心。
千舒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著實讓她們對程晨失望透頂。
“程晨,給不了千舒想要的,你就離她遠一點,沒有你,她也許會過的更好。”
曾劍南見自己兄弟不停地被桑榆炮轟,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桑榆,少說兩句,今天這個局麵,晨大少也不想看到,他心裏不比誰好過。”
桑榆冷冷地斜了眼曾劍南,眼神的意思很好理解關你屁事,給我站到一邊涼快去。
曾劍南覺得好生無辜,第一,他說的話句句在理好不好?第二,身為程晨的好兄弟,他難道不應該為程晨說句話麼?
艾美扯了扯曾劍南,示意他不要多嘴,免得成為炮灰。
曾劍南兩眼冒水花地看向程晨,後者睬都不睬他,不是他沒義氣,不是他……好吧,說他重色輕友他都認了,艾美說的有道理,他一直都是炮灰般的存在,如果這次不明哲保身,回頭又是被轟成炮灰的節奏。
這絕壁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艾美拉著曾劍南退到窗邊,這邊,桑榆不停地炮轟程晨,程晨不動如山,好似說什麼都跟他無關。
說到最後,桑榆已經無話可說,無論她說什麼,程晨的回應都是一聲不吭,桑榆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到對麵的長椅坐下。
一個小時後,搶救室的門終於緩緩拉開,戴著藍色口罩的醫生站在門口,問:“誰是病人的家屬?”
話音剛落,幾人全部衝到千舒的麵前,都說自己是病人的家屬。
程晨問:“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
“病人已經脫離危險,經過初步檢查,病人手臂嚴重脫臼,後腦有嚴重撞傷,具體還要詳細檢查,你們現在可以陪病人回病房,等麻藥的藥效過了之後,病人就會醒來。”
“謝謝你了,醫生。”桑榆道謝。
醫生微微一笑,說了聲不客氣,抬腳離開。
千舒被推出搶救室,很快轉到了程晨讓人安排的高級病房。幾人守在病房裏,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尹君傑和桑宇才來到醫院。
程晨走出病房,尹君傑默契地跟著一起走出去,桑宇明白程晨是要問安傑斯屍體處理的後續事情,詳細地尹君傑都清楚,他也就沒有必要去湊熱鬧了。
尹君傑帶上房門,跟著程晨來到走廊盡頭。
程晨開門見山地問:“處理好了麼?”
尹君傑點頭,說:“都處理好了,放心,不會有紕漏,都是桑少出麵處理,花了不少錢。”
程晨:“錢不是問題,隻要處理幹淨,我不想有任何麻煩。”十年前,程家家破人亡的慘痛經曆告訴他,永永遠遠不要踏入政界,不要跟那些人有任何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