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
出院是一件大事!
躺了一個星期的病床,被醫生告知可以出院,千舒興奮地像打了雞血,醫院這破地方真不是人住的,壓抑地要死。雖然,她住的是最高級的VIP病房,設備比賓館還高端,但醫院總歸還是醫院。
千舒興奮地收拾東西,就等桑榆辦好出院手續,然後跟她一起離開醫院這破爛地方。
等了半個小時左右,萬萬沒想到,自己等來的不是桑榆,而是……程晨!
千舒原本是悠哉地躺靠在沙發上,啃著蘋果,一看到程晨出現在門口,立馬一副壞學生見了教導主任的模樣,乖乖坐直,一臉戒備。
看見千舒的戒備,程晨深邃的眸中閃了閃,一種刺痛的感覺從心中散開,遍布全身,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是有無數小刺一根一根紮進他身體裏的感覺。
千舒悄悄將啃了一大半的蘋果握在手中,待會用得上這個剩蘋果也說不定,有武器總比沒武器好!
程晨隱下眼中的疼痛,走到千舒麵前,聲音淡淡地,隱約有一絲柔情在裏麵。“小舒,我帶你回家。”
“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好麼?幹嘛要跟你回家?”當她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腦殘了?
“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你當然要跟我回家。”程晨一臉理所當然,那模樣像是在告訴千舒,跟他回家是必然。
千舒不太文雅地挖了挖耳朵,這個叫程晨的男人說什麼?她是他老婆,他是她老公?我勒個去!
不要隨便給她這個未婚良家少女套上已婚婦女的帽子好不好,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這位先生,麻煩你別開國際玩笑好麼?第一,我沒結婚,第二,我沒老公!”姐絕對是正兒八經的單身妹紙好不好?
程晨表情一本正經,語氣十分嚴肅:“千舒,我沒開玩笑。”自從千舒失憶,一直叫他這位先生,原來,那一聲晨大少竟然那麼親切體貼。
千舒忍不住朝他翻白眼,“好,不管你有沒有開玩笑,我也很嚴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沒,結,婚!沒,老,公!OK?”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麼?別以為自個長得帥,姐就不敢賞你一大嘴丫子!
程晨依舊是那一臉雷打不動的表情,不知從哪掏出兩本紅本本,扔到千舒麵前的茶幾上,淡淡地說:“我們是法律上名正言順的夫妻,這是結婚證,你要是還不相信,大可以去民政局查清楚。”
千舒一臉狐疑地看著程晨,拿過紅本本,緩緩打開……媽呀,這不是真的,照片裏笑得那麼燦爛的女人是誰?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跟她很像,如果不是眼角那顆小小的眼淚痣,千舒可以堂而皇之地否認,但是,她沒有辦法否認……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什麼時候結的婚?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千舒在腦子裏搜索了一圈關於自己結婚的信息,但是什麼都沒有,簡直就是一片空白。
“就算有結婚證,我也不信你的話,這肯定是捏造的,我不查,也不會相信你,你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不然我可報警了。”
“你可以不信,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你相信還是不相信。”
程晨態度強硬,逼近了兩步,讓千舒產生了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自己可能隨時隨地都會綁架。嗚嗚,不要……桑榆救她啊。
桑榆推開門,看到的一幕就是千舒緊緊抱著抱枕,縮在沙發的一角,看著程晨的表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著兩行大字你這個大壞蛋,不要過來。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桑榆快步跑到千舒麵前,一把推開站在千舒麵前的程晨,怒喝:“程晨你這是要做什麼?”
程晨冷冷地斜了眼桑榆,麵無表情地說:“我來帶我老婆回家。”
千舒兩眼淚汪汪地朝桑榆搖頭,聲音委屈極了,“不,不要,桑榆,我不認識他,我不要跟他回家,你要救我啊。”
桑榆扭頭看程晨,眼中有憤怒,也有得意,怒的是程晨嚇到了千舒,得意的是千舒排斥程晨。
“程晨,你看到了?千舒說不認識你,不要跟你回家,請你立刻馬上離開!”
程晨的表情依舊波瀾不驚,他程晨要做的事,還沒有人能攔得住,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嘲笑的弧度,說:“你有什麼立場阻止我,千舒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帶她回家,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義務。”
桑榆學程晨嘲諷地勾唇,雖然沒有淋漓盡致地演繹出程晨那種感覺,但也不賴,至少有個形,稍稍打擊了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