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證人是張大姐。
“張大姐,你和張家是多少年的鄰居了?”吳憂問。
“二十多年吧,我們那裏是老房子,幾乎都是二十多年的老鄰居了。”張大姐。
“據被告和被告饒母親劉巧佩女士,被害人張共國持續虐待他們母子,你認同這個法嗎?”吳憂問。
徐亮眉頭緊鎖,看著張大姐。
張大姐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道:“是的,張共國那個人,時常打老婆孩子,喝了酒更是不得了,巧佩和張淩經常被打的渾身是傷。”張大姐。
“案發當,被害人張共國是否又對張淩和劉巧佩母子實施了家暴?”吳憂問。
“是啊,我家就住在張家樓下,一晚上就聽樓上又哭又喊,又是罵人又是砸東西的,弄的人心驚肉跳。”張大姐。
“您能不能的具體點,是誰在哭、誰在喊?又是誰在罵人、誰在砸東西?”吳憂問。
“當然是張共國在罵人啦,他喝醉了酒就是亂罵人,嘴裏不幹不淨的,劉和張淩在哭,十幾二十年了,都是這樣。”張大姐歎息道。
徐亮認同胡老師和張大姐的證詞,他並沒有否認張共國長期家暴劉巧佩與張淩的事實,但他並不認為張共國的錯誤行為是張淩剝奪張共國生命的正當理由,他與吳憂對本案的最主要分歧在於,張淩連續砍殺張共國的行為是出於正當防衛還是已經符合了故意殺人罪的犯罪構成要件。
徐亮並不打算質疑張大姐的證詞,他秉持的是公正客觀的辦案原則,並不是那種為了給被告人定罪而采用訴訟策略和技巧的公訴人。
最後一位證人是盧廣申,吳憂認為盧廣申是本案最關鍵的證人。
“盧先生,案發當,您曾到張家敲門是嗎?”吳憂問。
“是。當我在做一個項目,可是張家的哭喊吵鬧聲,不斷打斷我的思緒,我就去敲門想抗議一下。”盧廣申言簡意賅地。
“那你看到了什麼?”吳憂問。
盧廣申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我看到張共國來開門的時候手上還拿著一根木棍,而劉巧佩滿身是血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張淩也蜷縮在不遠處。”
“當時你有沒有想報警?”吳憂問。
盧廣申心頭一顫,他確實沒有想過,他隻想生活在自己的一片地間,不想招惹是非。他道:“張家總是這樣,第二一家人又一團和氣過日子了,我沒必要枉做人。”
吳憂點零頭,腹誹,若是當時盧廣申及時報警,也許悲劇可以避免。
“然後呢?”吳憂問。
“然後我就和張共國交涉,希望他能夠安靜一些,結果張共國拿起棍子想打我,我就轉身回去了。”盧廣申。
徐亮也有些惋惜,若是張淩的鄰居能有一個人及時報警,也許事情就不會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又想起這麼多年自己經手過的大大因為家庭暴力引發的悲劇案件,不免感歎人情冷漠,這個社會,始終還是有陽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和冰冷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