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直接將筆甩在課桌上,起身沒好氣道:“請進去吧新同學”
請字故意咬得很清楚。
傅挽不以為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已經感覺到了班秦妍對自己濃濃的敵意,而她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與秦妍素不相識,又何來敵意的。
秦妍輕蔑一眼,鼻音發出諷刺的譏笑。
傅挽從書包裏拿出的居然是保溫瓶、紙巾,還有一些雜七雜澳東西。
第一節課就是語文課,班主任林福江就是教語文的,往常語文課林福江總是提問題,來來去去也就是那幾個同學回答問題。
就在同學以為這節課風平浪靜的時候,班主任停下了手中的粉筆與黑板的摩擦,轉頭將全班饒麵孔掃射過一遍,意味深長地:“給新同學個展示自我的機會,就由新同學將這首詞朗誦一遍”
“傅挽同學,你來朗誦一遍”
坐在最靠邊的傅挽一臉茫然不知所措,顫巍巍地起身,低下腦袋細語:“老師對不起,我還沒有去領課本…”
聲音得跟蚊子嗡嗡叫似的,林福江臉沉了下來,“坐下吧”
早上的陽光明媚,從窗外打進幾縷光線,落在地板上,同學們撐著腦袋想著練習冊上的題目,老師則在黑板上唰唰用粉筆留下眼花繚亂的解題思路。
然而這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
傅挽擰開保溫瓶抿了一口,熱水滑過喉間流淌而下。
正在做題的秦妍餘光瞥過來,剛好瞧見傅挽百無聊賴的喝著水,而她卻在奮筆疾書,大氣不往一處來,看著那張純潔無害的臉,臉色逐漸變得扭曲,真是夠虛偽啊!
“你對我有敵意”
傅挽。
這不是這個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秦妍壓著喉嚨啞聲道,“傅挽,你虛不虛偽啊?”
到了她們這個年齡,也是成熟懂事的年紀,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心思。而傅挽就很特別,看上去就是那種不食煙火的女孩。
這一定是傅挽偽裝的麵具!
拿起水瓶再次輕抿了口,傅挽望著旁邊饒雙眼,柔聲道:“女孩子還是不要太狂妄自大的好”。
言下之意就是:你很狂妄自大。
秦妍緊緊握拳,“傅挽,別給臉不要臉!”
“哐”身後又丟來一個紙團,秦妍咬了一口銀牙,連沈卻都幫她!
傅挽不以為然,空蕩蕩的課桌上格外淒涼,指尖不輕易撫上桌子,腦子仿佛在播放著某些畫麵,指尖開始敲打著課桌,止起彼伏有序操控。
“嗡”
她有多久沒碰這種東西了,多久,已經是多久了。
待傅挽回過神來就已經下課了,纖瘦的指尖依舊停留在課桌上。
她慌忙收回了手。
突然一道陰影罩下她的腦袋,突然視線前就黑了,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傅挽倏地抬起頭,就看見沈卻那張戲謔的臉,高挺的鼻梁上麵架著個金色邊的眼鏡,寬鬆的校服隨意穿在身上,拉鏈都是敞開著。
漆黑的眸子裏仿佛隻有她一人。
傅挽瞪大了眼睛,沈卻兩手撐在她桌子上,稍微彎下腰居高臨下看著她。
從這個角度,傅挽還能看清他領口處那輪廓分明的鎖骨,往上就是凜冽的下顎線。
她驚呆了,結巴地:“你…你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