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天氣是娃娃臉,一時雨來一時晴,他們在洞裏待的這段時間,外頭的雨已經停了。
司瀾兒聽上官沐留說雨停了,匆匆起身,低頭看去,衣服還濕答答,她不自然地環胸。突然,身上落下一件外袍,她抬頭一看,是上官沐留的外袍。
“你先穿上,我們趕緊回沈府。”
司瀾兒怔怔地看了他一眼,三兩下將寬大的外袍裹上身:“哦,走吧。”
兩人一身狼狽地回到沈家莊,可把沈管家給嚇壞了,他又驚又急,忙領著兩人打水洗澡更衣。
這一來一回的忙乎,等司瀾兒幹爽地從房裏走出來,早把山上的事忘得七七八八,她正準備去找上官沐留時,卻發現他並不在自己屋裏頭。
司瀾兒隨即一問,才知道他們上山采藥期間,沈小姐突然病發得很嚴重。這不,上官沐留剛換完衣服,立刻趕往沈小姐的院子去了。
司瀾兒莫名地心裏頭一悶,心想左右無事,便跑去沈心蓮那看情況。她剛踏入院子,正想敲門,就聽見屋內傳來幽幽的低泣聲和上官沐留溫柔的安慰。
司瀾兒剛伸出來的手一頓,不知怎的就是敲不下去,她在門口駐足半晌,悶悶地轉身離開。
途中司瀾兒遇見了沈管家,他正端著藥往沈心蓮的房間方向走去,見到司瀾兒,便問:“司姑娘可是剛從小姐處出來?”
司瀾兒吱吱唔唔:“我、我正要去……”
“正好,一起去吧。”
沈管家倒是熱情,一把拉著她就走。
司瀾兒推拒不得,隻好配合著沈管家一起往回走。
當她再次走到沈心蓮房門前,裏麵已經恢複平靜。上官沐留見沈管家來了,主動讓出位子,讓沈管家給沈心蓮端藥。趁著這個空檔,他走到司瀾兒身邊悄聲問:“薑湯喝了嗎?”
司瀾兒一愣:“什麼薑湯?”
上官沐留眉頭一皺:“秋雨冰涼入骨,當心風寒。待會我去廚房給你要碗薑湯,你喝完記得多休息。”
司瀾兒心知上官沐留關心她,心中一暖,隻是方才屋裏的對話一直在她腦海裏徘徊不去,心中不禁低落。
沈管家這時回頭:“瞧老仆這記性,方才已經喚人端了薑湯到司姑娘房裏了,這一路都忘了問一問司姑娘。”
司瀾兒自然不會怪罪老人家,順勢道:“那我回屋裏喝去。”
上官沐留欲言又止,見司瀾兒匆匆離開,收回手不再攔,隻是盯著門口半晌沒有回神。
一切,都落在沈心蓮的眼中。
雖然司瀾兒乖乖地回去喝完薑湯,卻應了那句話:怕啥來啥。
隔日清晨,上官沐留下午抽空回院裏一趟,習慣性去敲司瀾兒的房間。放在平時,但凡敲她的房門絕對無人在內,可今天一敲,裏麵卻有動靜。
上官沐留意外司瀾兒竟沒有外出,便又敲了會。可這屋裏雖然沒人回應,卻隱約聽見司瀾兒的聲音。
上官沐留眉頭一緊,當即拍打起門,喚她開門。半晌之後,司瀾兒這才慢悠悠地出來開門。上官沐留一看,頓時氣急。司瀾兒腳步浮虛,整個人迷迷糊糊,好像下一秒就要暈倒一般。
上官沐留不由分說,截腰把她抱起,快步進屋,將她入回床上用被子裹好,抽出她一隻手臂把脈,再探了探她的額頭,直燙得能燒雞蛋了。
上官沐留氣極敗壞,又訓罵不得,眼前人都燒糊塗了,心疼得不行,隨手撚了張紙寫下藥方,喚來沈管家幫忙拆些退燒的藥回來。自己索性撚起衣袖打水,動手照顧司瀾兒起來。
沈管家拆完藥回來一見,急成鍋上蟻,連連喚上官沐留住手,他去叫人來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