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作響、刀劍相擊,聲音越來越近,司瀾兒已經能夠完全聽清人們發出的嘶吼聲。她沒有立刻現身,而是在到達之前,尋了個隱蔽的位置躲了起來,觀察形勢。
司瀾兒偷偷望出去,驚訝地發現在這麼貧瘠的地方,竟有二十來人。其中半數以上的人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剩餘仍能站立的人,全數遮住臉麵,身著緊身黑衣。
在這些黑衣人中,獨獨夾著一個灰袍男子,很明顯,這個人與那些黑衣人處於對立位置。
灰袍男子手中提著一個方形的琉璃盒子,從動作可以看出這男子一直在保護盒子,可見盒子裏麵裝的東西的重要性。
司瀾兒一看這架勢,不用猜也知道那些黑衣人不是搶劫就是殺人。
可憐灰袍男子被那些人圍攻,形勢看來並不算好。但關鍵是黑衣人的人數已經不多了,該幫還是不幫好呢?
司瀾兒暗暗觀察,一恍神,灰袍男子竟又解決兩個。
司瀾兒一呆,心想興許不必她出手,那灰袍男子獨自就能解決了。
誰知司瀾兒才剛想完,灰袍男子竟似遭人暗算,腿似被什麼擊中,猛然一曲跪了下來。這一跪動作立刻變得遲緩,黑衣人見勢張手就是一揮刀,灰袍男子雖堪堪躲過,但另一邊的攻擊再次襲來。
灰袍男子生生吃了一刀,背上頓時紅了一片。再看幾個黑衣人,見勢頓時氣焰大增,大有不將灰衣男子撥皮拆骨不解恨的架勢。
司瀾兒眼看灰袍男子不行了,有些站不住腳,撚出石子出手就是一射,堪堪補過一記,救下致命一擊。
若說司瀾兒什麼最強,遠程射擊絕對排得上號。想當年她師父教徒弟輕功,什麼不學,頭一遭就是上樹下樹。沒別的,就為了讓她們上樹摘果子充當零食。司瀾兒起初練得很勤,等完全學會了,就開始發懶了。
有一天,她發現她師父有個作弊技巧,竟能以石擊果,將果子從樹上擊落,方便采拮,頓時眼前大亮,巴著師父討教。
換句話說,其實她的射擊是給懶出來的。
從此以後,司瀾兒有個習慣,到哪都會注意地麵,尤其是注意石子。見到順眼又合手感的,就往兜裏拽。
此乃題外話,眼下司瀾兒腦袋一熱,石子精準無比地射過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一激靈,立即警惕起來。這一人叫停,其他黑衣人立刻防備地環顧四周。
司瀾兒心叫不妙,此時已經打草驚蛇,無論出不出麵,黑衣人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黑衣人見灰袍男子有幫手,也不急著對付灰袍男子,而是開始叫囂。司瀾兒叫苦不孰,想跑又不敢動,她腦中靈光一閃,輕咳一聲,掐著嗓陰惻惻地道:“好大的膽子,竟敢碰老娘的東西?看來是嫌命長了。”
黑衣人聞聲喝道:“什麼人!”
司瀾兒一邊在懷裏狂搜一通,一邊還要裝淡定:“果真毛頭小子,竟連百轉千回毒九娘都不知道。”
在場的黑衣人皆虎軀一震,紛紛退後數步,如臨大敵。黑衣人以刀抵在灰袍男子脖間,大嚷:“不要耍花招!否則老子立刻要了他的命!”
司瀾兒嘿嘿幾聲,看來這毒九娘的名氣比想象中還要有用,消聲匿跡這麼多年,仍有不少人為之忌憚。司瀾兒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登時有了信心,繼續胡掐:“你敢動他?想試試老娘的五髒六腑穿腸斷骨嗜血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