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往長州去,約莫過了半個月,馬車搖搖晃晃地行駛著,透過車窗隱約可以看見越來越繁華的路段,在國道上穿梭的馬車和騎馬奔馳的人,司瀾兒知道,長州到了。
長州本就是繁華都城,再加上歲末年將至,大街小巷更顯熱鬧和喜氣。
司瀾兒望著馬車行駛過的大街上一張又一張喜哄哄的笑臉,有些出神,直到車子停了,司瀾兒回頭看向燕慕歌,燕慕歌點點頭,說:“到了。”
隨燕慕歌下車的司瀾兒,抬頭望著那金漆招牌的四個大字。手心一暖,她回視一眼,被燕慕歌牽著進去。
走進大堂,一個身著貂皮大衣的粗獷男子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地喝茶,見到燕慕歌出現,險些沒一口茶噴了出來,震驚無比地眨眨眼,連忙放下手裏的茶杯迎了上來。
“你可回來了!”
他一上前就狠狠地拍了拍燕慕歌肩膀,罵罵咧咧:“好啊你小子,出去收個貨大半個月不見人就算了,也不支會一聲。”
男子裹著厚實貂皮大衣的身子顯然比燕慕歌高壯許多,看上去也比他年長不少,說話氣質半點沒燕慕歌的冷淡平靜,比之更像一個豪爽的江湖鏢師。
他注意到司瀾兒的視線,側頭打量她半晌,指著她嘴巴一張,衝燕慕歌問:“弟妹啊?”
司瀾兒嘴角一抽,免不得臉上發窘,忍不住瞪他一眼。
他哈哈大笑起來,又重重地拍著燕慕歌的肩,一臉語眾心長:“原來你失蹤這麼久就是給我找個弟妹回來啊?”說著,笑咧咧地繞過燕慕歌伸手做勢要拍拍司瀾兒細肩,手還沒落下,就被燕慕歌半路攔截。
男子愣了愣,一臉曖昧地想要嘲笑他保護過度,又見司瀾兒一臉驚嚇,臉色有些不好看,趕忙收手,哈哈大笑著蒙混過關。
相比司瀾兒的尷尬,燕慕歌倒是神色平常得多,他壓下男子的手,介紹道:“瀾兒,這是一燕鏢局的當家謝一全。”
司瀾兒點點頭,燕慕歌又朝謝一全說:“這是司瀾兒,我的客人,幫我安排下,這個新年我就在鏢局裏過了。”
謝一全嘻笑著回道:“二當家,你要住多久都成。”
燕慕歌沒跟他多說,這些天他們一直窩在馬車內倒是暖和,這一出來才感受到溫度的差異和變化,他握著司瀾兒的手,感覺到她的指尖有些冰涼,於是拉著她往客房裏走。
謝一全倒是慣了他的冷淡,衝司瀾兒曖昧地一笑,也沒攔。隻是瞧燕慕歌那回護的模樣,知道兩人明顯有戲,隻不知這姑娘是燕慕歌從哪裏弄來的。
司瀾兒衝謝一全微微頜首,便被燕慕歌拉走了。她回想方才兩人的態度,這謝一全儼然不似燕慕歌的手下,這一燕鏢局看起來也不像個邪教分舵。
燕慕歌似是看出司瀾兒心中所想,道:“一全是我朋友,為人可靠……是為數不多我能夠信任的人。你的身體剛恢複,我想帶你到處走走,等過些時日我再帶你回主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