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瀾兒隨林韓離開王府以後過了許多天,日子倒也過得平安無事,差點讓司瀾兒把王府發生過的小插曲給忘得一幹二淨,哪知這一日,林韓從外頭回來,順便給她帶了口信,說王府的兩個小家夥想見她。
司瀾兒聽了,第一個反應是這倆小家夥總算記起新仇舊恨尋她報仇來了,第二個反應又想她好歹是她們的救命恩人,不帶這麼恩將仇報的,第三反應是她能不去麼……
答案是不能。
王爺府那兩位囂張跋扈的小主子素來說一不二,死皮賴臉撒潑折騰都要說一不二,脾性比牛還強,司瀾兒不去?人家直接派馬車來接,來接還不去?想要兩位小主子親自動身過來嗎?
結果司瀾兒是被林韓和楊琳琳塞進馬車的,顯然他們同樣相當受不了人家王爺府那兩個混世小魔王。
到達安王府的時候,溫逸琦剛巧不在,司瀾兒被侍女直接請到軟軟和綿綿居住的迎寶居。聽說迎寶居這名還是後來溫逸琦給改的,緣故來自軟軟綿綿乃他的至寶,在他生命中有幸迎來這麼兩個寶貝,實在欣喜過望。
司瀾兒收回視線,心裏思索著這意思可真矯情之時,就聽見屋裏頭突兀傳來一聲高亢的女高音,尖銳刺耳。
司瀾兒與領她進門的侍女同時被嚇了一跳,麵麵相覷之餘,司瀾兒探了半顆腦袋偷偷往裏瞥去,就見一穿金帶銀、濃妝豔抹的女子攀在桌麵上臉色鐵青一臉惶恐地又一聲尖叫,周遭姑娘沒一個臉色正常,不是青就是白。
繼而傳來小孩子特有的奶聲奶氣的笑音,軟軟插著腰站在床蹋上指著那女子哈哈大笑,一旁坐在床上的綿綿眼珠黑不溜丟地朝地下打轉。
隻見軟軟笑夠了,端著趾高氣昂的姿態,半點生病的模樣也沒有,厲聲喝道:“好呀,還不趕緊抓?這可是父王送給我的玉山白蛇,千金難買,珍貴無比。方才你不是說讓你做什麼都願意嗎?還是你想反悔?那麼大的人了居然說話不算數,比我一個小孩子還不如,哼!”
華服女子一臉崩潰,顧不得半點形象,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一雙杏眸此刻歹毒地盯著眼前之人,卻奈何池,隻得哆哆嗦嗦地喊人:“來人……快來人!”
過了小半會兒,才有幾名侍衛慢悠悠地衝了進來,華服女子厲聲大喊:“小郡主說抓蛇,沒聽見嗎?快!”
侍衛們半分不動,唯有軟軟輕哼一聲:“誰說叫侍衛抓的?我是讓你抓,如今我受了驚嚇,大病一場,父王可心疼了,他說軟軟生病最大,凡事以軟軟和綿綿為重,難道你連這點事兒都不肯親力親為?若讓父王知曉,多心寒呀……”軟軟故意拖長音,華服女子一聽,頓覺打臉,既不敢真動手去抓,又不能反駁軟軟,僵在桌上一動不動。
侍女官綠茵實在看不下去,擔心這回鬧得太僵不好收場,附耳勸阻軟軟。
這憐妃雖不算特別得寵,勝在有靠山,平時架子可不比一般人小,這回是衝著王爺來討好軟軟和綿綿,以為這兩個孩子生了病興許不像往日那麼難對付,孰料一來就讓軟軟給耍了遍。王爺裏平日養的女人多了去,誰不知道王爺的兩個心肝寶貝不僅矜貴,還霸道囂張得不行,誰也不敢得罪,又想趁著機會討好這兩位小主子,好穩固自己在府上的地位,誰不知道王爺這人就是風流成性,寵誰都隻三分鍾熱度,從來沒有長久之說。
軟軟何許人也,哪是別人說勸就能勸得服的?她故意拍拍坐在床邊的綿綿,故作唉聲歎氣:“你看看,大人都是騙子,隻會說話不算話!綿綿,父王老說我們不聽話,回頭一定要給他說說,不是咱們不聽他的話,就是總有些人教得我們這麼學著,以後可別說我們不乖不懂事!”
綿綿自然附合,頜首點腦袋。憐妃一聽,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一圈侍女個個心裏叫苦,誰也沒敢阻止這兩位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