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佳年已經飄然離去,可卡恩斯還是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裏不能自已。
一旁的水嵐和水冰兒麵對這種情況很是無措,在他們的印象裏,卡恩斯是個正經中帶著一點點逗比的人,遇事向來都是進退得當,不慌不忙的。
怎麼聽了邵佳年吟出那首詩會如此失態?
終於,在水嵐和水冰兒不停地勸慰下,卡恩斯吐出了實情:“那首詩邵老師之前隻唱過兩次,一次是接納我和西蒙入他門下的時候,一次是將我和西蒙逐出師門的時候!”
水嵐和水冰兒這才明白:原來邵佳年居然之前是他和西蒙的老師!而他選擇離開武魂城前往天水王國原因居然是被逐出了師門!
但這其中的緣由是什麼,任憑水嵐和水冰兒怎麼再詢問,卡恩斯就是不開口了。
“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西蒙見邵佳年已離去,而自己在大廳遲遲等不到卡恩斯,便進來找他。跟在他身邊的,依舊是那兩個目光有些畏縮的孩子。
西蒙是一個看起來很健壯的大叔,渾身上下的肌肉都鼓了起來,如果說卡恩斯讓水嵐和水冰兒感覺到的是火一般的熱情的話,那麼這個漢子則給人一種如山般的厚重感。他臉上的五官仿佛刀削斧刻般,線條十分硬朗,不過他說話的聲音倒是很柔和。
“邵老師他,他剛剛,又唱那首詩了!”卡恩斯此時還沒有完全從之前的情緒裏恢複過來,用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到。
“又唱那首詩了嗎?”西蒙此時眼角也有些濕潤,“一念之差花了十年來贖罪啊!”他喃喃道。
“走吧,我們先去吃個飯。然後給這幾個孩子安排好入學事宜。之後再商量下怎麼讓邵老師接納我們。”西蒙拉起癱在地上的卡恩斯,對他說到。
卡恩斯此時沉默不語,任由西蒙拉著他向外麵走去。
馬車悠悠地從學部的大門前駛離,七拐八拐進了一條小巷子,然後在一棟很平常的小房子前停了下來。
“食滋味……”
水嵐下了馬車,看著小房子前麵迎風招展的旗子上的字念到。
“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了,你的口味變沒變,思來想去,還是來這裏比較穩妥。”西蒙對著卡恩斯說到。
然後對水嵐和水冰兒解釋到:“這是我們在武魂城的那段日子裏經常來吃的一家小館子。雖然看著其貌不揚,但裏麵的幾樣招牌菜都做的特別好吃。”
“歡迎光臨,幾位客官這是要吃些什麼?呦!卡恩斯,西蒙!你們這是回來了?”小館子的掌櫃看見有客人上門,急忙從櫃台裏麵出來打招呼,卻發現是熟人,眼前一亮。
“福伯,您還認得我們啊?”卡恩斯的眼眶又濕潤了。
“可不認得嘛!我這店開了也有二十幾年了,可像你們倆那麼能吃的我平生真是沒見過。”老掌櫃一副感慨頗多的樣子。
想當初,自己為了招攬生意,在門口掛出了主食不要錢的牌子。倒是陸陸續續地吸引了不少人,讓自己小賺了一筆。
可之後,自從這兩個人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兩個人看著也不是很胖,可是真的能吃哦。自己家米缸,往常裏麵的米都是能用一個月的,結果他們來了之後,三天就得倒一回新米!
自家的菜大多都是提供給那些魂師吃的,那些魂師可都是有錢的大爺,來幾桌客人才有那麼一兩個要主食的。哪像這兩個人呢,看著是魂師的衣裝打扮,可來了這兒隻點上那麼幾個小菜便要著主食使勁的吃!
掌櫃的估摸著那兩個魂師應該也有難處,反正讓他們多吃幾碗米也賠不了多少錢,就沒再改門口的那塊兒牌子。
就這樣,西蒙和卡恩斯在這裏吃了好幾年。
後來啊,這兩個人消失了一段時間。再過來,就變得有錢了,出手也闊綽了。還是天天過來,但每次都點上一大桌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