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快來人啊,抓小偷啊。”春寒料峭的嶺南市早晨還有些乍暖還寒,沉浸在香甜夢中的人們被這刺耳的尖叫不情願的驚醒。
中年婦女燙著卷毛獅子一樣的卷發,她刺耳的尖叫著。
“你們這群挨千刀的倒黴孩子,有人生沒人管的野種,偷東西竟偷到老娘頭上了,看我不把你們的手打斷。”中年婦女扯著一副尖利的公鴨嗓子不停叫嚷追趕著前麵奔跑的小孩。
幾個賣早點的大媽在一邊議論紛紛。“哎,你說現在的孩子真的是說可憐不可憐,說可恨不可恨啊,這麼小的孩子竟然就學會偷東西,這長大了還了得啊,真是悲哀啊。”
另一個大媽回應:“現在的孩子沒法管,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孩子會打洞,這麼小就幹這種勾當,估計大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弄不好身後大人才是主謀。”
正在幾個婦女議論的當口,中年婦女一個箭步上前,猛地扯住了一個小孩的衣服袖子,說是袖子,但是這袖子已經破的不能再破了,前後都是洞,髒的更像是擦地的抹布。
中年婦女死死的抓著小孩的胳膊,把尖尖的指甲掐到他的肉裏,她似乎還不解氣,嘴裏罵罵咧咧,恨不得把小孩生吞活剝。
周圍很快圍起許多人,包括剛才幾個大媽,中年婦女死死的瞪著小孩。
這應該是個營養不良的男孩,大概7、8歲,長的十分瘦弱,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
髒亂不堪的短頭發緊緊的貼在頭皮上,一張花裏胡哨的小臉已經分辨不出本來麵目,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多久沒有清潔過身體。
麵黃肌瘦的臉,幹的發白的嘴唇,但是眼睛很大很亮,亮的好像小石子,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這個孩子把頭埋的很低很低,任憑中年婦女將指甲掐到皮膚裏,但卻不吭一聲。
“快點,你個野雜種,狗崽子,小偷,你的同夥都跑哪去了,趕緊把老娘的錢包還給我,要不我們馬上去警察局。”中年婦女怒氣衝衝。
圍觀的人越聚越多,大家對著中年婦女指指點點的同時更是對被稱為小偷的孩子既無奈又歎息的搖著頭。
中年婦女尖利的喊叫著,小孩還是一言不發,周圍有的人看不下去了,“他就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就算她偷了你的東西也不能這樣對待她啊。”
中年婦女眯著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說話的人,惱羞成怒的說道:“你算什麼東西,在這裏充好人啊,這個小雜種是個小偷,三隻手,偷了老娘的錢包。”
繼而她不懷好意的反複打量著陌生男人,“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哦她故意拉長了尾音,你是不是他的同夥啊,錢包是不是你背後指使偷得,你們肯定是一夥,都是不要臉的小偷。”
陌生男子遭中年婦女一頓莫名其妙的搶白後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他恨恨的說道:“你簡直不可理喻,憑什麼說我是小偷?”
中年婦女嘲諷的說道:“你又有什麼理由證明自己不跟他是一夥的,證明你自己不是小偷?”中年婦女說完後挑釁的看著陌生男子。
“你,你,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要臉,我們去警察局。”陌生男子同樣挑釁的看著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