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皇嗣卻是可保，但……”玄燁聲音變得有些無奈，“但他不應該投在儀兒腹中。”
“陛下何出此言？”瑾哥哥不解道，而我聽後竟已無力支撐身體，隻覺麵前一黑，便向後倒了下去。
“娘娘小心。”隨後跟來的允公公適時的接住了我。可是我的心在這一刻卻已經如同死灰。
玄燁、李瑾聞言皆是一驚，玄燁卻依舊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視著我，“儀兒，你怎麼來了。”
倒是李瑾迎了上來，“卑職參加娘娘。”
我卻恍若未聽，徑直麵著玄燁道：“怎麼？很不願意我來吧。”帶著若有若無的笑：“若是不來，豈不是錯過了這場好戲。”可笑意中，無盡的苦澀蔓延開來。
“你都聽見了。”
“沒錯。”
“那朕之意，你又能揣測幾分。”
“揣摩聖意，可是死罪，臣妾又怎敢胡亂作為。”
“朕要你說，親口說，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一字一字在嘴裏嚼了半天方才吐出，語言中盡是不耐，這便是帝王，一旦柔情蜜意的假麵被拆穿，便彰顯出那嗜血的本性。
“皇上是怕我若誕下了龍種，一旦大事得逞，姐姐便有可能回到皇上的身邊，但依姐姐的性子，是萬萬不可能容忍姐妹同侍一君的，而那時，龍嗣便成了最大的阻礙。”我強忍著鑽心的痛楚一句一句說完這些話。
“愛妃果然聰慧無匹，莫非也個生者一顆七竅玲瓏心。”
“怎麼？皇上也想學商紂王不成。”我反唇相譏道。
“放肆，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玄燁怒道。
“殺？中間隔著個莫清歡，你舍得嗎。”
“你。”旋即，玄燁的憤怒卻變成一抹殘忍，“你和你姐有很多地方不同，但總能將我逼到絕境的能力卻是絲毫不差！李瑾。”
“卑職在。”
“你且記著，吞並南越之日，便是你迎娶朕的皇後之時。”轉身複又對我道，“莫寶儀，你也給我記著。”玄燁一手指心，一字字道：“這裏，永遠都不會有你的分毫！朕要你記得背叛朕的下場。”
“是。”李瑾仍舊機械回答，聲音不便悲喜。
“嗬嗬，是嗎？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雙眉一挑，帶著狠戾道：“你永遠都別想再得到莫清歡！哈哈哈。”笑聲亦癲狂不止，雖眸中早已噬滿淚水。
半晌乃止，卻又帶著笑容婀娜一拜道：“煩請陛下放了臣妾的侍女凝煙，臣妾當感激不盡。”
“朕若是不放呢。”
“還請皇上三思，若在封後大典上，出了什麼狀況，臣妾隻怕皇上也無法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你在威脅我。”
“臣妾不敢。”
“不敢？嗬嗬……放心，朕會如你所願。朕說過，你要的，你姐姐要的，朕都會盡數給你們。”唇邊的冷意卻是刺透了心。
“那臣妾謝過皇上，若是打擾了皇上和李將軍，還請皇上見諒，臣妾告退。”複再拜，徐徐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