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哥,你的頭怎麼這麼燙?瑾哥哥。”我將頭輕輕枕上他的額頭,卻意外的發現他的額頭好燙,這時,我才記起赫連天的話。“來人啊!叫禦醫,快叫禦醫。”外麵傳來一陣腳步慌亂的聲音,但我已無暇去顧及。回轉過頭,看著虛弱的瑾哥哥,瑾哥哥你不會有事的對吧?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管我在怎麼抑製自己的感情,可是眼淚還是沒限製的往下流著。“瑾哥哥……你快醒醒,你不能這樣一直睡下去啊。”我抱著瑾哥哥的身體,聽著他說得越來越含糊不清的胡話,使勁的搖晃著,我真的怕他就這樣抑製靜靜的躺著,離我越來越遙遠。
“你再晃我,我就真的死了。”微弱的聲音從我的懷中幽幽飄出帶著幾分戲謔。
我驚喜的看著懷中的人,他正緩緩掙來疲憊的雙眼,“又哭了,我說你可真是愛哭啊。”帶著憐惜和無奈,強行牽動著嘴唇。
“哪有?我才沒哭。”我胡亂的在臉上抹了幾把,搽幹臉上額淚痕,埋怨到:“誰叫你要嚇我。”
“我可沒嚇你。”
“回稟大人,禦醫到了。”下方傳來侍女戰戰栗栗的聲音,生怕此刻打斷了我們之間的談話,會遷怒於她。
“還不快請進來。”我冷聲嗬斥道。
“是。”
“歡兒何時對待下人竟也這般嚴厲了。”瑾哥哥有些訝異於我的態度,不解的詢問。
“我喜歡,要你管。”我白他一眼,嘟著嘴假裝生氣道。
“好好好……咳咳……我不管,歡兒想怎樣就怎樣。”瑾哥哥對我的無賴,從來都是一貫的好脾氣。可瑾哥哥的好脾氣,我並不希望有任何人跟我分享,若有人想將瑾哥哥的善良當做是她可以犯賤的籌碼,就休怪我無情!
“大人,請問有何事需要下官為你效勞。”來者恭順的匍匐在下方,輕聲問道。
“哦……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入得太醫鑒,果真是年輕有為啊。”說此話時,我的目光卻是落在了一旁的侍女身上,那侍女趕緊低下了頭,不敢與我咄咄逼人的目光對視。
“回稟大人,下官也是剛剛才得以入得太醫鑒,多虧了主上的賞識。”跪在地上的人仍舊一副恭順姿態,而一旁的侍女卻已經冷汗淋漓。
“罷了,罷了,你快上前來為李大人診治吧。”我單手支撐著額頭,疲倦的樣子讓李瑾的眉頭也深深地蹙在了一起。
“是。”地上的人站直的身子,這時,我才看清著年輕醫官的臉,長得不算英俊,是那種丟到人群中,一塊磚可以拍死一片的那種,可是那雙眼睛卻讓人過目難忘,那是一雙不甘人下的雙眼,充滿了對權力的渴望。
有些人,習慣了一輩子去疲憊的追逐權力,最後也不過是孤獨的死在欲望之間。
轉眼,踏著小碎步的醫官已經來到了我的跟前,我趕緊放下瑾哥哥,讓開了身子。轉身對著侍女道:“你跟我過來。”
“是。”即使再怎麼將聲音偽裝的無懈可擊,可是那顫抖的身子早已將她此刻的恐懼暴露無遺。
“你叫什麼名字。”即將走出殿外的時候,我豁然轉身問道。
“回大人,下官名為高歌。”
“高歌……好一個高歌,希望你真的能人如其名,一路高歌。”
“謝大人吉言,下官定不負大人期望。”
“好好做事吧,若你治好了李大人,本官重重有賞。”
“謝大人。”
到了外殿,我緩緩的踏上殿中央的主位,將腿卷曲著坐在精雕玉刻的芙蓉花椅上。用手支撐起一邊的頭,懶懶的倚靠在扶手,雙眼微閉,似睡非睡,並不急著與她搭話。
更漏聲一聲一聲的敲打著底座,滴滴答答在夜裏顯得顯得格外刺耳。
“外麵的天這麼快就黑了呢。”我有意無意的提起。
“是啊,又一天過去了。”侍女小心翼翼的回答著我的話。
“可是,外麵的天再黑,怎麼能比得上人心呢,天黑了馬上就會在度恢複光明,可是人呢,人的心要是失去了光明,還找的回來嗎。”
“奴婢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不明白。”我斜睨了他一眼,看得下方的心心虛的後退一步。
“奴婢愚笨,確實不懂大人所指。”
“難道你想讓我一點一點的指明。”“奴婢一向謙卑守禮,不知哪裏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明示。”
“看來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告訴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身為瑾哥哥的侍女,瑾哥哥病成這樣,今日我兩番入殿,卻並未聞到有任何藥香,你說,你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