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李瑾笑著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轉身向殿內走去，至女子的屍體旁蹲了下來。因為是剛剛才絕了氣息，所以女子的身體上還散發著餘溫。
白雍也靠近了過來，在屍體的一步之外停住了腳步。有些厭惡的瞟了瞟，道：“長得也算有幾分姿色，可惜就是……這麼個美女脫光了站在你麵前你也能心如止水？”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明顯地玩味看向李瑾。
李瑾看了他一眼，卻沒說話，馬上又將視線放回屍體身上。“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會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是在哪裏見過嗎？”李瑾心裏這樣想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你看她這裏。”白雍迅速的解開女子頸上的衣襟，並稍稍用力將屍首翻了一個麵，讓她的背部朝上。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在她的頸部後麵，雪白的肌膚上赫然有著一朵紅色的曼珠沙華刺青。
“這是赫連家族的標誌！”李瑾頓時為他的一時衝動後悔了，如果這個人現在還活著，也許還能從她的嘴裏套出更多有利用價值的東西。“你剛剛躲在暗處到底看了多久？連這個都知道！”
“當然是赫連家族的，這件事八成就是赫連家族幹的。”白雍汗顏，趕緊轉過話題道。
“那如果隻是反賊的離間之計呢？他們想讓我們兩國相互殘殺，日後他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這絕不可能！”白雍斷然拒絕道：“依靠他們現有的力量，就算南越與我朝兩敗俱傷，也輪不到他們來充當漁人角色。他們若想要奪回他們的江山，最穩當的辦法就是與南越結盟。而要想與南越結盟就必須保證他們能夠混出城去。但是在現在的天闕城中，處處都是無盡的天羅地網，逃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親自送上門來？隻是我很好奇他們將要用什麼樣的籌碼來打動赫連天，說服與他們同仇敵愾。”白雍自信滿滿道，目光炯炯的抬頭看著燭火，那一點星火映進他的眼眸，像熊熊燃燒的烈焰。忽地，刀削般的唇瓣也裂開了，在他的笑容中似乎已經看到顧玄燁為了結盟，吃盡了苦頭的樣子。
“不。”與白雍的自信不同，李瑾顯得有些頹然，道：“要想達到結盟的目的於他們來說，太簡單了。”
“簡單？”白雍略顯驚訝。
“嗯。”李瑾歎了一口氣繼續道：“他們隻需要以歡兒作為交換條件就行了。”
“你是說，赫連天也會願意為了一個女人而肆意的改變自己的既定之計？”
“是的。”
“那顧玄燁呢？以我所知，顧玄燁已經為了莫清歡毀約過一次了。”
“可是這次與那次有所不同，那時他還愛著歡兒，現在他已經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另一個女人。他有足夠的理由像赫連天表明他的誠意。”
“果然，帝王都是難長情的。”白雍帶著嘲諷的口吻道。
李瑾不言，麵上好似還表現出有幾分同感，仿若忘了自己也身在帝王之列。
“不愧是戰神……”大殿的深處驀然傳來銀鈴般的笑聲，紅衣女子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從殿內款款而出。“哦……”忽地，又以袖掩口，故作驚異道：“瞧我這記性，居然忘了李大人現在已經是一國之帝了。”其模樣尤為嫵媚。
“赫連公主？”白雍在一旁輕聲試探著詢問道。
“小女子正是赫連鈺，想必這位便是皇上身邊的智囊，當今的監國大人白雍？”赫連鈺微微欠身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