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靜靜地流淌,一晃又是十來個日子,眼看著蒼涼陰霾的秋色,從塞北一直蔓延到江南,一路上以風卷殘雲之勢吞噬了大片大片的盎然綠意,即便是南越皇宮中也未能幸免,畢竟時間將至深秋了。
“該死,今年的天兒怎麼這麼冷啊。”守門的侍女努力的搓著手,將身上的錦夾襖裹緊。
“今兒早我不是提醒過你換上一身厚點兒的襖子嗎?你這是活該!穿成這樣準備出來勾搭哪個男人呐。”另一個的侍女斜眼瞟了一眼與自己共處一房的同伴,再看看自己微胖的身體,有些豔羨又有些嫉妒,說出的話也帶著一股醋味兒。
“呐,呐,呐,這宮裏除了主上還有別的男人嗎?但是主上是那樣的貴不可言,可是我們這等宵小之輩可以高攀的?還有,這可是在外麵,不是我們的寢房!哪能胡說?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去了可沒咱倆的好果子吃。”身形嬌俏的侍女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小聲的警告同伴。
“就咱們那個主母?她有什麼好怕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主母平時連個螞蟻都不忍踩死,就算讓她親耳聽到這句話,想必她也不會做出什麼可怕的責罰的。再者說,這宮裏就沒別的男人了?剛剛不是還有高大人進去過嘛,攀不上皇上也可以攀上高大人這根高枝啊。”一邊說著,還故作神秘靠近嬌俏女子的耳邊道:“聽說高大人還尚未娶親,近來這些個日子,高大人可是出入帝宮勤著呢,你可得抓緊機會,你要是嫁過去說不定還是個原配夫人呢。”
“你胡說什麼呢?真討厭!”嬌俏女子嬌嗔的一把推開同伴,將頭扭在一邊羞紅了臉。
“我可沒胡說,我是認真的。”胖侍女攘了攘女子,慫恿道:“考慮考慮唄。”
“你……”嬌俏女子本來是要來指責同伴的口無遮攔,但是剛剛轉過身便看見一抹身著華貴白色錦袍的男子站在同伴的身後,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隻得傻傻地僵在哪裏。
“喂……你怎麼了?”胖侍女順著同伴的目光回頭一看,“天啊……主上萬福!”輕呼一聲後,慌忙強行拖著同伴一同跪了下去。
“你要她考慮什麼?”赫連天剛剛才下了朝,想著反正是來宣萱這裏放鬆放鬆,嫌頭冠太重便摘掉了任憑一頭墨發隨意的披散在腦後,隻把前額的發線用了一根絲帶鬆鬆束起。看上去沒有了帝王的威嚴,就如同聖潔的神祗一般。
可是跪在他麵前的人太熟悉他了,即便他現在看上去人畜無害,但是這兩個人依舊渾身如同篩糠,額角沁出冷汗顫抖道:“沒……沒什麼?不過是些閨閣中的小事,主上不必在意。”
“可是本尊剛剛好像聽見了高大人,還有什麼經常出入帝宮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本尊少時的頑疾又犯了不成?”
“不……不是的,主上您沒聽錯,奴婢們剛剛確是說了這句話。”聽聞赫連天在意的並不是她們剛剛說的那些話,而是其他的方麵,胖宮女暗地裏舒了口氣,強自穩了穩心神,道:“主上容稟,高大人這些日子確實如奴婢們所言,出入帝宮頻繁。但每次來都是向並蒂殿而去,隻是途徑我們的殿門。”
“既然是途徑你們的殿門,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去了並蒂殿?”赫連天臉上像是凝結了一層霜,本來還是挺愉悅的心情,現在被弄得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