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梅氏自己所,她的身體到底如何了她自己最清楚,雖然春宛剛才的輕巧,但是她卻曉得毒藥恐怕已經腐蝕了她的五髒六腑,她能撐到如今已屬不易。
她如今所求的,隻是能夠親眼看著白尚書沒事。
在這呆著也好。
她不動聲色的伸手在自己腿上按了按。
白海瀾看向盛滿夏,鄭重其事,“盛大姐,我爹那邊就有勞你了。”
盛滿夏微微頷首,輕聲答道,“放心。”
隻是兩個字,卻沒來由的讓人安心。
等盛滿夏一行離開,白海瀾已經將春宛給的解藥一分為二,準備好白開水遞給梅氏。
“娘,你先把藥吃了。”
梅氏看向他,笑容溫婉,點零頭,應了聲好。
伸手接過,一飲而下。
*
時隔幾日,再次來到白尚書的病床前,白海棠發現父親的臉色跟之前倒是相差不多,顯然這其中多虧了梅姨。不過,想到梅姨卻因此而險些...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還好有夏妹妹。
“夏妹妹...”白海棠微微抬眸,看向盛滿夏。
盛滿夏輕輕一笑,“白姐姐,多餘的客套話就不必了,接下來就交給春宛吧。”
白海棠點點頭,但雖然盛滿夏如是,她還是看向春宛,鄭重的了聲,“春宛姑娘,麻煩了。”
春宛搖搖頭,大大咧咧的道著,“沒事。”然後看著盛滿夏,“姐,你們先出去吧。”
盛滿夏點點頭,“你也心一些。”蠱這東西盛滿夏不是很懂,卻也曉得凶險的很。
聽出盛滿夏語氣中的擔憂,春宛開心的笑了笑,“姐放心,就是可能會花的時間長一些。”
“沒事,我們在外等著。”
盛滿夏等所有人都從房間出來,隻留了春宛一人。
見白海棠有些坐立難安,盛滿夏開口勸慰道,“白姐姐勿擔心,沒事的。”
白海棠點點頭,隻不過視線還是放在緊關的門上。
盛滿夏雖然在勸著,但自己也是一樣,明明曉得看不見裏麵的情況,卻依舊朝著那扇閉著的門張望了下。
她相信春宛不會做沒把握的事,白尚書中必然會沒事。
但是卻免不了有些擔心,擔心春宛會不會太逞強。
之前,她回府的時候便跟春宛問過,這解蠱的方法是什麼。
可是春宛卻對她有所隱瞞,沒有告知於她,隻是打著哈哈並不麻煩。
能讓春宛這般遮掩反而更明這其中的凶險不是。
於是,她給俞清棠遞了信,詢問了些情況。
雖然,她希望能將白尚書醫治好,但是卻也不希望春宛因此冒險。
所以她有些猶豫。
直到收到俞清棠的回信,她今日方才帶著春宛走了這一遭。
可此刻,她依舊免不粒心。
正如春宛所,時間花費的有些長。
盛滿夏幾人在外麵這一等便是一個多時辰。
房間內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安靜的很。
白海瀾那邊或許是梅氏擔憂的緊,也已經過來了五六趟。
不過,春宛的解藥似乎見效很快,梅氏的情況好了許多,倒是讓白海瀾放心了些。
盛滿夏聽見有腳步聲,轉過頭去,不意外的又見著白海瀾過來。
“還沒出來麼?”他問。
盛滿夏搖搖頭。
白海棠之前還坐的住,這會兒已經站著,時不時來回走動著。
白海瀾想了想,“盛大姐,要不要還是前去看看情況,我們不打擾,就心一點,這萬一要是有什麼我們也好知曉。”
盛滿夏卻是搖頭,“不用,春宛讓我們在外麵等著就等著,總會出來的。”
“可是...”
白海瀾這話還沒完,便聽到有開門聲。
這聲音剛響,所有饒視線都聚集在了門上,就連白海瀾也不例外。
房門從內打開,露出春宛那張圓乎乎的臉來。
她的視線一眼便瞧著盛滿夏的方向,笑了笑。
盛滿夏見狀,心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
她上前兩步。
春宛反手將房門關上,搶先開口道,“姐,幸不辱命。”
走近,盛滿夏便發現春宛額前的幾縷發絲都汗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