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盛家和太子的牢房並不在一處。
從一個牢房換到另外一個牢房。
看到盛滿夏,原本靠牆坐著的俞清衡立馬站了起來。
盛滿夏瞧著他,早已經失去了往常當太子的風采,一頭青絲淩亂的很,就連衣服也已經告別了華服,被換上了髒兮兮的囚服。
盛滿夏不禁在想,就是俞清衡要知道有一會是這樣的下場,他當初是否還會那樣做。
或許皇上對俞清棠是偏心了一些,但對俞清衡來,他也是父親。
難道,身在皇家就一點也不顧念親情嗎。
“你怎麼來了,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俞清衡到底是先開口問道,嗓音有些嘶啞。
“除了來看我們的笑話,你以為呢?莫不是你還覺得她是來跟你敘舊的?”
盛滿夏還沒開口回答聲音從對麵牢房傳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皇後已經站在了牢房門邊上。
那看著盛滿夏的神情並不算的好。
“如今人家可是飛上高枝兒了,將來可是要做皇後的。”皇後再道。
俞清衡麵色微微難看了幾分,也知曉自己母後的話沒錯。
盛滿夏如今是俞清棠的未婚妻,一旦俞清棠登基成為了皇帝,那麼盛滿夏必然就是皇後了。
盛滿夏回頭看了皇後一眼。
在她的印象中,每一次的見麵皇後都是收拾的光鮮亮麗,現在倒是有些狼狽。
可或許是不想被盛滿夏給低看,便是淪落至此,也依然高昂著脖頸,仿佛自己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後。
盛滿夏斂了斂眸子。
不管往日恩怨如何,對方都已經是階下囚了,盛滿夏也沒必要落井下石。
今日前來,她隻不過是順便而已。
也順便,有一句想要問問俞清衡。
視線上抬,盛滿夏盯著人瞧了瞧。
俞清衡的視線一直在盛滿夏的身上,這會兒對上對方那雙精亮的眸子,他竟是忽然有些緊張,手指不由的抓緊了欄杆。
他張了張嘴,似乎打算什麼。
但是盛滿夏搶先了一步。
盛滿夏看著俞清衡,問了句,“對於盛滿夏,你可曾有過有過一絲後悔?”
俞清衡對盛滿夏的問話愣了愣。
他隻是盯著盛滿夏瞧著,卻一點也沒有注意到盛滿夏的用詞。
她的事盛滿夏,還不是我。
皇後或許覺得有那麼一點違和,但是也一時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
而此刻,俞清衡看著盛滿夏,道,“現在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盛滿夏忽而笑了笑。
“沒錯,是沒什麼意義了。”
那個想要得到答案的人本來就已經不在了。
雖然不知道盛滿夏為什麼還會笑,但是俞清衡卻覺得他不喜歡盛滿夏此刻的笑容。
可他喜不喜歡對盛滿夏來一點用也沒櫻
盛滿夏忽而轉身。
俞清衡驀地上前一步,有些急切的開口,“你要走?”
盛滿夏偏了偏腦袋,倒是覺得俞清衡這問題有些奇怪了,“不然呢?”
俞清衡默了下。
而盛滿夏沒在停留。
從頭到尾,都隻給人留下了一道背影,中途並沒有回過頭。
知道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之內,俞清衡方才垂著眸子。
一伸手卻是拿出一塊木製的令牌來。
一開始,他還當寶似的留著,可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這根本就是個假的。
想到盛滿夏剛才毫不留戀的模樣。
俞清衡瞧著瞧著便笑了,隻是那笑容中,帶著點苦澀。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從那次他去永順侯府跟盛滿夏再見之時起,他所見到的這個人已經完全跟以前兩樣了。
便是對他有幾分羞澀和歡喜,那也隻不過是對方做給他看的假象罷了。
可偏偏自己卻是拿假當真。
當然盛滿夏問的話,他回答的並沒有錯,一切都不重要了。
可是,這也不是真正的答案。
他真正的答案就是,他後悔了。
若是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絕對不會去找父皇取消婚約。
或許是不甘的情緒這會兒擴散的比較開,俞清衡手中不自覺的用了力,那之前就算是明知道是假的也被他保護的木牌,卻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