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睡覺的時候頭頂都會開著一盞夜燈,是夜燈,其實都可以當閱讀燈了。
周言摟著熊先生睡的,她睡覺不是很深,所以在感覺到有人撥開她頭發的時候她不悅的哼唧了一聲,她以為是紅紅還沒走,接著睡。
然而過了沒多長時間,這個人開始動她懷裏的熊先生,試圖把布偶熊從她懷裏拿出來。
周言不悅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縫,含糊不清的:“紅紅,不要動熊先生嘛。”
周言模模糊糊看到了一道黑影,完這句話接著閉上眼,隻是半分鍾之後她猛地睜開了雙眼,眼中睡意全無,滿是驚恐。
周言坐起來,摸到了開關打開了房間的燈,看到了大開的房間門。
她又摸到了手機,淩晨三點。
周言往床裏麵縮了縮,後背都出了一層冷汗。
想到了之前死掉的三個人,她慌亂的捂住了右肩,抱著熊先生,拿出手機撥通了紅紅的電話。
鈴聲響了好長時間電話才被接聽,紅紅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傳了過來,“喂?”
周言:“紅紅,有人,剛剛有人進我的房間,我害怕。”
夜深人靜,房門還開著,她這麼話都能聽到她的聲音在走廊裏回蕩,這種感覺更讓她害怕。
電話那邊的紅紅愣了一下明白了周言的意思,她猛地從酒店的床上坐了起來,“言言,你別害怕,我現在馬上過去。”
周言:“我害怕。”
紅紅不敢掛電話,“你看清那個人的長相了嗎?”
周言:“沒有,我害怕,萬一他再回來怎麼辦?”
帶著哭腔,聲音顫抖,又害怕又委屈。
紅紅衣服都沒穿好,胡亂的拿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別害怕,你先去敲響你旁邊的房間讓他們先陪你一會兒,我馬上就到。”
周言握緊了手機,慢慢挪下了床,從床鋪到門口不足五米的距離,她足足用了一分鍾,每一步就像走在刀尖上,頭上都出了冷汗。
走到了門口,她看了一眼幽深的走廊,嚇得她趕忙收回了腦袋,躲在門內對著電話那邊的紅紅:“……外麵好黑,我害怕。”
紅紅:“那去敲你對麵的房門。”
周言看向對麵,她房間的燈光照在對麵房間的白門上,看上去沒有那麼可怕。
做了半分鍾的心理建設,周言嚐試著走了出去,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動作輕而快的敲響了對麵的門。
其實龐燕寧早就醒了,畢竟療養院這種建築,隔音一點都不好,周言開著房門打電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房門被敲響,龐燕寧沒有猶豫,快速起身開了房門。
周言敲門的動作僵住,她一手抱著熊先生一手拿著手機,臉上帶著淚痕,由於害怕臉色比較蒼白。
龐燕寧心髒縮了縮,側身:“進來。”
走廊的風吹過來,周言害怕的腿都發抖,她沒猶豫,快速的鑽進了龐燕寧的房間裏。
有龐燕寧在身邊,恐懼感覺似乎了很多。
盯著龐燕寧看了片刻,她慢慢變得局促,她看向龐燕寧,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龐燕寧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坐。”
周言乖巧的坐到了椅子上,龐燕寧把熱水放在了她麵前。
電話還在通話中,紅紅的聲音傳過來,周言趕忙把手機放在耳邊。
紅紅:“怎麼樣?龐醫生開門了嗎?”
周言點了點頭,意識到電話那邊的紅紅看不到,她:“開了,我現在在他房間。”
紅紅:“我馬上也到了,別害怕。”
周言:“我現在沒那麼害怕了,你開車要心呀。”
掛了電話,周言看向龐燕寧,咬著唇,“我……我昨已經跟老鍾道歉了。”
老鍾是昨被她打的那個人,大家都喊他老鍾。
龐燕寧:“我知道。”
周言濕潤的雙眼看著她,讓龐燕寧心裏癢癢的。
周言:“他也原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