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狀態很不好，顫抖著聲音講述了那些她隱藏在記憶深處的事情。
一開始她整個人都像是被魘著了，眼底都帶著紅色，沈辰規一再覺得無法進行下去，但是周言自己卻堅持了下來。
隻是越是到最後，她的情緒越是鎮定。
鎮定的有點可怕。
會議室裏很長時間的安靜，沈辰規默默拿回了桌子上麵的錄音筆，神色比較凝重。
而坐在周言旁邊的紅紅，眼淚就沒停過，一包紙巾都用完了，她看著周言，伸出手想抱抱她，但是被周言阻止了。
周言垂頭看著桌麵，兩人都看不清她的神色。
許久之後，周言才開口，聲音有點沙啞。
“我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可以嗎？”
沒人拒絕她這個請求。
紅紅和沈辰規走出了會議室。
隔著會議室門上的窗戶，紅紅看著周言，生怕周言像之前一樣失控。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周言那麼怕黑，為什麼周言害怕醫院裏的儀器，為什麼周言在聽到別人要打開她腦袋會情緒激動。
即使之前就猜測周言童年經曆的事情可能不好，但是，沒想到竟然這樣……
從有記憶開始就在哪裏，那時候的周言多啊！
光是想想那個畫麵，紅紅就想把那些人手撕了。
他們捧著手裏的寶貝，怎麼可以讓人這麼對待！
沈辰規也看著會議室裏麵的周言，握緊了手裏的錄音筆，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本來就嚴肅的臉更加深沉。
紅紅擦了眼淚，轉頭看向沈辰規，“沈警官，關於錄音，暫時可以不要對外公布嗎？”
這樣的經曆可以是讓人驚奇，但周言是公眾人物，這些曝光出去對她還是有影響的。
沈辰規點頭，看了一眼會議室裏的周言，抬腳回了辦公室的。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沈辰規仰著腦袋靠在椅子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龐燕寧的手機號碼。
龐燕寧那邊接聽的很快，在之前被周言掛斷了視頻之後他就一直在等著沈辰規這邊的消息，所以在沈辰規的電話打過來他馬上示意守著他的保鏢接聽了電話。
電話接聽，龐燕寧沒聽到任何聲音，他抿了抿唇，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誰。
片刻之後沈辰規開口，“燕寧。”
“我在。”
頓了一下，龐燕寧接著：“問完了嗎？”
“嗯，問完了。”
“周言呢？她現在怎麼樣了？沒事吧？”
沈辰規咬了咬牙，“沒事，自己一個人會議室裏待著呢。”
龐燕寧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我錄了音，你要聽嗎？關於周言童年經曆的事情。”
聽出來了沈辰規語氣的不對勁，龐燕寧心髒收緊了幾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了，你給我講講吧。”
他竟然害怕了。
那些是周言無法承受的記憶，他怕他也承受不了，畢竟，他這麼喜歡著周言。
沈辰規按壓了一下眉心，他自認為自己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但是，周言的那些經曆讓他心裏現在還挺煩躁，他不想再講述一遍。
“我把錄音發給你，你自己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