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冰雨傾斜而下,沙沙的雨聲敲打門窗。
雨夜中,一道嬌小的身影從出租車上下來,悄悄來到市中心一棟獨棟別墅門前。
白色雕花大門輕輕推開一個縫隙,擠進之後又把門關上。
一心隻想報仇的她,絲毫沒有考慮為何大門沒鎖。
來到主屋,看到門開著,她不禁冷笑一聲。
是上天在幫她?那個惡毒的女人睡覺竟然不關門!而且一串鑰匙還插在鎖上?
在玄關脫掉雨鞋,赤腳走到二樓的主臥,她把門輕輕推開一個門縫,隨後她解開了掛在腰上的布袋。
“親愛的,別著急,我這就放你出來。”
黑暗之中,隻聽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先前還有東西在裏麵蠕動的抽口布袋立刻幹癟,林爽隨手掖進腰見,之後她關上門,用鑰匙反鎖!
一切進行很順利,臥室裏的女人依舊沉睡著,毫無察覺,等林爽下到一樓,就聽到二樓傳來女人的尖叫聲以及乒乒乓乓的聲音。
“有蛇……啊……救命啊……救……啊……”
尖叫聲停止,隻剩下沙沙的雨聲,仿佛方才那劃破夜空的淒厲不過隻是幻覺而已。
林爽冷笑。
張媚,這是你逼我的。你不該對小嫻姐出手!
穿好雨衣,雨鞋,林爽坦蕩的離開別墅。
五分鍾之後,別墅二樓的燈亮了,張媚一頭冷汗的坐在床邊,腿上濺了一片鮮血,而她腳邊還躺著一條眼鏡蛇。
隻不過,眼鏡蛇已經被砍成了兩段。
直到此刻,張媚還驚魂未定!
要不是她從小在山上長大,也曾遇到過這種蛇類,今晚她一定已經被咬死了!
剛才之所以不出聲,也不開燈,就是知道要害她的人一定還在樓下。
直到聽到關門聲,確定人已經離開,張媚才起身。
是她大意了!跟宮月升廝磨一番之後,她沉沉睡去,所以才會有人進入都不知道。不過,她不擔心,因為家裏門口有監控,害她的人不會逍遙法外,天一亮,她就會立刻報警。
不管是誰,想害她張媚,下場都不會好的。
拽了下門把手,發現門是反鎖的,張媚皺起秀眉,拖著酸軟的雙腿,又回到床邊。
看樣子隻能等傭人起來了。
床單已經濺得血淋淋,張媚一把扯掉床單,掀開被子正準備重新上床,小腿卻是驟然一痛。
先前還陰狠的雙眼霎時瞠大,對上那半隻咬在小腿的眼鏡蛇,她甚至來不及再次驚呼,下一刻她眼前一黑,直接倒地,就這樣一命嗚呼。
關掉監視器,像肉團一樣的小家夥懶懶的鑽進被窩,隨手拿起電話,“渣軒,搞定了。”
“很好,合作愉快!”
程念軒翻翻白眼,“如果你不是答應你的片酬都給我,我才不會替你做事。媽咪要是知道你為了給她報仇,竟然賣身給我,一定會笑死的。”
程小嫻會笑嗎?
會吧!
可宮月軒卻笑不出來。
輕撫著程小嫻的額頭,他沙啞的道:“明天……來看看你媽咪吧!她好幾天你沒見你了,一定想你了。”
程小嫻出事的消息,在宮月軒來醫院的路上,程念軒跟丁佩佩其實就已經知道,小家夥哭了整整兩個小時,丁佩佩也老淚縱橫,血壓當時就上去了。
一老一小兩人都鬧著要來醫院,但終究還是被宮月軒製止了。他那麼了解程小嫻,知道她一定不想外婆跟兒子擔心她,所以沒讓他們來。
聞言,程念軒扁扁嘴,哽咽道:“嗯,我要給媽咪煮好吃的帶去!”
說完,她掛了電話!
一旁的瑪莎忽然湊過來,綠眸閃著賊光,“老大,你事先就知道張媚一定會被咬死?”
“當然!”
看瑪莎一臉崇拜的樣子,小家夥忽然爬起來,驕傲的揚起下巴:“像蛇類這種動物,中樞神經發達,就算被砍掉舌頭,半小時的時候也還有知覺。張媚自以為在山裏長大,有自己的辦法,可惜她隻砍掉了舌頭,卻忘記危險其實沒過。”
聽了這番話,瑪莎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這個寶寶太可怕了!以後千萬不能得罪他。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王澤便跟杜景文一起來看程小嫻,從宮月軒嘴裏了解了昨夜的情況之後,稍稍鬆了一口氣。
杜景文一臉胡茬,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看起來十分狼狽,而與之相比,宮月軒也好不到哪去。
程小嫻昨晚發燒,他一直在旁邊照顧,所以基本是一夜沒合眼。
萬幸是聽王澤說沒有危險了,這才徹底放鬆下來。
程小嫻這時候,已經醒了,對上三個男人擔憂的目光,勉強的笑了笑。
王澤給她檢查了一下,笑著說:“剩下的就是配合我治療,你是景文的女人,我一定會盡力的。”
杜景文有些窘迫,知道這是好友故意調侃,倒也沒反駁,倒是宮月軒有些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