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不過大腦！”喬子涵無力的扶額。
趙文君也尷尬，好在程小嫻沒生氣。
三人一道進門，正好看到卓修遠在跟宮成名聊天，她進來的時候，兩人正好看到她。
原本卓家跟宮家關係就好，所以宮成名出現在卓家也不是什麼新聞，隻不過，在這見到宮成名，這場麵其實就有點詭異。
“我們找東西吃，快餓死了。你應付完那老狐狸，來找我。”趙文君在她耳邊小聲說。
“好。”
答應一聲，程小嫻朝著父親走過去。
宮成名知道程小嫻是卓修遠的女兒之後，心裏很是別扭，不是滋味。
“宮先生。”這稱呼，很拘謹，是以前宮成名要求她這麼叫的。
這無疑是給了宮成名一巴掌，那張老臉別提有多難看了。而這，正是卓修遠想看到的。
哼，誰讓這老東西之前那麼對他女兒的。
“清清，叫宮叔叔。”
宮成名比卓修遠小幾歲，按輩分上，程小嫻得叫“叔叔”，程小嫻微微一笑，“宮叔叔。”
“唉，好，好。”一連兩聲“好”，道出了宮成名的無奈。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丫頭眉宇之間與容欣跟卓修遠都有那麼一點像呢？
暗暗苦笑一聲，宮成名言不由衷的歎道：“其實啊，這麼叫也不對！軒軒是我孫子，你是軒的前妻，應該叫聲爸的。”
“可惜了，我們清清沒那福氣。”這話，是卓逸凡說的。
看到妹妹，他就撇下女伴，衝到跟前，生怕妹妹被人欺負。
“是我們宮家沒福氣，要是小嫻跟軒複婚，我一定會雙手讚成。”宮成名趕緊說道，這算是承諾與妥協。
這卓家的父子兩人，都是腹黑的典範，老的看起來溫儒和藹，其實年輕的時候也挺陰狠的，不然這卓氏也沒今天的規模，小的呢，外表斯文成熟，骨子裏放蕩花心，一個換女人如換衣服的男人，他得是多薄情？
程小嫻當然看出來了，父親跟哥哥是在她替報仇呢，心裏好笑的同時，又不想太為難宮成名，於是說是要去看看軒軒在哪調皮就離開了。
她走，宮成名也鬆口氣，讓卓逸凡趕緊去陪女伴，然後不是好眼的橫著老友：“知道她是你女兒，知道你要替他報仇，但也不至於父子倆一起吧？還帶群毆的？”
“我自己打不過你啊。”卓修遠玩笑道，指了指沙發，兩人就往那邊走。
宮成名坐下，接過傭人端來的紅茶，哼道：“少跟我來這套！我難道還不知道你？咱倆認識幾十年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放什麼色的屁。”
“嗬，這要是被媒體聽去，指不定又說什麼，宮家老爺子爆粗，新鮮哪。”
“去！這些年，我的笑話難道還少嗎？”
語氣帶了些沒落，宮成名喝口茶，繼續道：“自打我前妻死了，我的日子就沒好過，那混小子讓我安生了麼？跟我像仇人似得，這事我沒少被人笑話。上次我六十大壽，那混蛋連去都沒去，還特地把跟莊菲訂婚的日子選在那天，這是要活活氣死我。
唉，哪像你，阿凡不會給你惹禍，就算風流也是自己處理好風流債，現在又找回了女兒，算是可以安心養老了。”
卓修遠一句“自作自受”沒說出口，看老友比自己還顯老的樣子，算了。
“清清來的時候，我自己也敢相信竟然會發生這樣的好事。”
看程小嫻抱著程念軒在夠什麼東西，他笑道：“她跟軒抱著軒軒來家，讓叫外公，我當時幸福都要死了。”
這話，很炫耀！刺激得宮成名的心髒一抽，幹枯的手差點把杯子握碎，他語氣很惡劣的說：“夠了！不用跟我說那幸福的瞬間了。”
“啊，當時軒那孩子直接喊了我聲爸。”卓修遠好像沒看到他的怒容，繼續若無其事的說道。
夠？怎麼能夠？卓修遠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炫耀的感覺這麼爽！
宮成名氣得咬牙切齒，“這朋友是沒的做了。”
“外公，你不可以這樣哦，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爺爺都要嫉妒死了。”程念軒抱著卡夫餅幹坐在了卓逸凡腿上。
他中午沒吃東西，媽咪特許他可以一口餅幹，這是他軟磨硬泡來的。媽咪說，要泡在牛奶裏，泡軟才能吃。
卓修遠抱著他小小的身子，嗬嗬笑道：“對不住了，剛才跟你玩笑的。”
宮成名輕歎，“我知道。”
心酸啊！明明是爺爺，但跟孫子的關係還不如外公！
他忍不住想，要是當初沒有王秀琴，沒有程雅的事，也沒有謝心蕊的死，那麼他一家也會很幸福。就算他不認程小嫻，但至少有了軒軒，兒子會帶著程小嫻回家，說那是他妻子，讓軒軒叫他“爺爺”吧？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