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雨真的讓他求來了。這個中年道長,是有大本事的。
我們六人躲在雨傘下麵,周圍嘩嘩地下著大雨,豆大的雨點把雨傘砸得‘啪啪’響。中年道長求雨成功,也打起了傘,看著他半濕的長袍在風中搖擺,這趟千裏奔波還是值得的。
蔣鳴把被雨水打濕的煙扔掉,抬頭看看,這雨下不久,可能等會還得我們動手呢!
下不久?我抬頭看看,空烏雲密布,雲層壓得很低,還伴著陣陣雷聲。這雨看著像能下個把時的樣子。
遠處的雨簾,在群山中顯得特別漂亮,像極了一副山水畫。
果然,不到十分鍾,雨就停了。中年道長抬頭看著空,顯得很失望。他和倆年輕男女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這些東西都打濕了,用不了。
蔣鳴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我的沒錯吧?我們就一起走過去,我對著中年道長施一個道家禮,唱了一聲喏:無量尊!
中年道長也還了一個道家禮,同樣唱了一聲:無量尊!
“無量尊!請問道友可是清微派?”蔣鳴打過招呼之後,直接問起人家的派別。
“正是!道友是何派別?”
“我是江西閣皂宗靈寶派的葛鳴。這是我哥們,江西神霄派的陳大恒。”
“哦?葛道友是靈寶派?閣皂山崇真宮的?”
“正是,我師傅是葛同。”
“去年在龍虎山授籙三連跳的,可是葛道友?”
“哎呀!什麼三連跳啊!碰巧了,碰巧了。”
“恭喜,恭喜呀!原來真是葛道友。”
中年道長一臉崇拜地看著蔣鳴,他身後的倆徒弟也是眼前一亮。這牛掰人物,隻活在傳中,哪能隨便就能見到,今可好,都打了個照麵。
中年道長又看向我,他一臉的疑惑。
“陳道友是神霄派?”
“正是!我師傅是南真觀的火鈴道人。”
“嗯!好好好,你我同是雷法派傳人,以後多親近呀!我是通字輩,叫作彭通英,是清微派家傳的道法,修的是‘九玄女五雷令’。這倆是我的徒弟!”
彭通英完指了一下身後倆人。我和他們見過禮之後,旁邊的蔣鳴又話了。
“彭道友果然道法通,這大好的氣,都被你請來了雷神,厲害!厲害!”
彭通英對著蔣鳴拱了一下手:“慚愧!慚愧啊!雨隻下了十分鍾。實在是杯水車薪哪!”
我們仨,各自修的道法不同,求來的雨量也會不同。這個得看雷公的心情,他老人家心情不好,隨便下點應一下景也是有的。所以求雨不能勉強。
《清微齋法》卷上雲:“蓋行持以正心誠意為主。心不正,則不足以感物。”就是,誠心的話,雷公他老人家心情大好,就給你多下一點。
“彭道友這是要回去?”
“求雨一隻能作法一次,不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忙。”
“那你我都是雷法派,不如留個聯係方式,到時候多走動走動。”
“好好好!陳道友真有心。”
我們互相留羚話,蔣鳴的師弟們已經擺好了法壇。我們就後退幾步,看著蔣鳴作法求雨。
彭通英也是好奇,估計他也沒有見過靈寶派求雨。靈寶派不是雷法派,但是授了五雷經籙和三洞五雷經籙的道士,都是可以求雨的。而且各派的神通不一樣,也許蔣鳴求來的雨更多也不好。
別人求雨都是三清鈴和桃木劍,而蔣鳴求雨,用的是純陽劍。他從後背把寶劍‘鏹’一聲拔出來,彭通英就是眼前一亮。
都桃木劍可以役鬼神。可這純陽劍,是唐代道教全真派祖師爺呂洞賓用過的,自帶靈氣。此劍溝通地,上達庭,就連雷神都得給點薄麵。
不準現在祖師爺呂洞賓,正在雷神家做客吃茶呢!
果然是各家各法,萬法歸一,蔣鳴求來的大雨下了足足半個時。大雨把我們的道袍下擺全部濺濕透了,兩個師妹打著傘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雨停,周圍的空氣馬上變得清新起來,再也看不到樹葉上的灰塵了。真特碼的神清氣爽呀!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蔣鳴讓倆師弟收了法壇,喜滋滋地走過來。彭通英上前幾步,對著蔣鳴拱手,是一頓的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