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朗提溜著大包小桶的米麵糧油,身後跟著名為伊秀秀的一米六五小尾巴,終於回到了郊區的別墅裏麵。
同樣提溜著大包小包瓜果梨桃,菜蔬魚肉的女孩兒覺得自己就好像初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似的,哪裏都想摸摸看看。
“張……張大哥!”也不知道這家夥發什麼神經,剛剛在教室裏突然說要和自己結拜,之後就非要自己管他叫‘大哥’,而他就開始管自己叫什麼‘一休妹妹’然後是‘一休弟弟’……
“臭弟弟,有什麼事兒嗎?”
“誒?不是一休弟弟嗎?”
“嗷!剛剛我那麼喊你看你不太高興的樣子,還以為你不喜歡那個稱呼呢!原來喜歡嗎?那我改回來好了。”
“哎呀,不是啦!話說你真的看不出我是個女孩子嗎?!……”
“當然可以了!我還看得出你是個很善良漂亮可愛有魅力的女孩兒呢!大概有不少雄性雌性乃至雌雄共體的神奇生物向你表達過好感吧?”張朗調侃道。
“才沒有啦!還有雌雄共體是什麼鬼?還有雌性…我…我…又不是百合…”
女孩兒短時間內,實在適應不了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乍一看很英俊,細細品越品越有味道的大男孩兒如此個性化的說話方式。
“嘿嘿,你很懂啊!還有,你結巴了一下,說不定假如追求你的那個女孩兒很漂亮,同時再為你做出點兒什麼感人至深的傻事兒,也許你就順勢而彎了呢?”
“你你你,你快點兒把拖鞋給我拿來,我要上廁所啦!”
女孩兒終於招架不住,想借水遁……
張朗也終於適可而止了,把一雙小一些的拖鞋遞了出去。
“我沒想到會有女性客人來,沒有女士拖鞋,你湊活著穿吧。”
“沒關係啦,你平時不接待客人嗎?”伊秀秀有些訝異,她沒想到看起來樂觀積極而且貌似很有錢的張朗,原來也沒什麼朋友的嗎?
“不,不是不接待,確切地說,應該是從以前到現在,我始終沒有朋友,其實我的房子裏,從來隻有一雙拖鞋,你現在穿的那雙都是我以前穿過沒舍得扔,一直留著走到哪裏帶到哪裏的。”
張朗一邊收拾那些剛買回來的東西,一邊朝伊秀秀咧嘴笑道,笑容還是很陽光,但看在女孩兒眼裏,卻無比苦澀。
“這雙拖鞋,很特別嗎?”
“這是我媽媽親自給我選的,雖然上麵的哈士奇圖案,是她喜歡的而不是我喜歡的,但我還是很高興,這是她百忙之中唯一一次帶我逛超市買得最便宜卻最實用的東西!”張朗幽幽一歎,
“也是她送給我的最後一件禮物……”
“啊?這是阿姨她……”
伊秀秀聞言就要把鞋子脫下來,自己怎麼可以……
“哎?別脫呀,鞋子就是用來穿的,難道真要放在博物館裏真空保管?”
張朗說著拍了拍女孩兒微顫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拘束。
“難道阿姨她……”話一出口,伊秀秀立刻後悔了,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塞進別墅外麵的垃圾桶裏。
“我今年二十一歲,我媽媽她離開這個世界,離開我,也有十年了……”
“對不起,張朗哥!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傷心事,我……”
伊秀秀不斷低頭道歉,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晃悠,卻不料嘴裏突然被堵了個東西,嗯~軟軟的,還挺甜?!
“沒關係的,死亡是生命躲不過的必然,你永遠不會戰勝它,你隻能麵對它,最好保持微笑。”
張朗說著,往自己嘴裏也塞了顆軟糖,接著道:
“覺得苦,就吃糖,覺得齁,就喝水,覺得累,就休息,覺得悶,就說話,哪怕是對著空氣說,也別悶著,不過最好對著一個可信賴的人,最好她還是個漂亮女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