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朗的靈魂在他的意識空間裏質問著,催促著:
“老爺子!快些再快些,那家夥絕對是殺手,我也真是糊塗,怎麼可以把保鏢全都趕走呢?不能再這樣了,這樣像個屍體一樣一動不動的,我們都完蛋了!”
“骨靈冷火正在淬煉你的精血,這是最關鍵的一步,決不能停息!”回複他的隻有老爺子冰冷的聲音。
“我已經盡我所能的提醒她了,正如我說的,生死由命吧~”
“去他媽的由命!我不信!我要救她,你快點把我的身體控製權還給我!伊秀秀就要因我而受到傷害了,你要我一個大男人躺在地上裝死!”張朗咆哮著,回應他的隻有一片虛無。
伊秀秀的身體砸在地上激起塵埃,也激起了張朗身為男人的血性,然而他不管怎樣歇斯底裏的咆哮,也無法讓時光倒流,甚至此時身體掌控在老爺子手裏的他,在意識空間裏發出的怒吼,傳遞不到外界人的耳朵裏……
禿鷲繼續向前走,殺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兒對他來說簡直像呼吸一樣簡單,甚至殺死那樣美麗青春的女人,還會給他帶來別樣的快感。
如果不是時間太緊張,環境太危險,他甚至想和那具還在因死亡的恐懼和撕裂胸腔的痛苦而抽搐的新鮮屍體發生些不可描述。
你要知道,殺手這個行業從業壓力大,工作風險高,導致了就業人員多是變態,有相當一部分在專職殺人之前已經是聲名狼藉的殺人犯了。
壓力大,自然就要以各式各樣的古怪方式解壓,喜歡褻瀆屍體的變態雖少但有,而且這樣的美少女屍體不能**實在……太可惜了!
禿鷲想著想著,咽咽口水,向著張朗仰臥的位置踱步,他不知道為什麼張朗會一動不動,一副等死的模樣,所以心裏有些惴惴。
就在這時,禿鷲的腳步停滯不前了。
原來不知何時,伊秀秀竟然憑著殘存的生機撲到了禿鷲身邊,她剩餘的力氣已然難以支撐她阻擋一個成年男子。
她隻能靠著一股名為‘愛’的精神力驅使她的手臂,死死抱住禿鷲的一條腿,憑借身體的重量拖住這個劊子手。
“張朗哥…快走…快走!他是殺…殺手…”
女孩的聲音就像從中間斷裂的玉笛發出的餘韻,她無法發出更多更高的聲音,這已經透支了她的生命。
“這具身體實在太美了,真的不想損壞她,好想把你的皮完整地剝下來,做成標本呀!”
禿鷲的笑容逐漸冰冷,漸趨變態,嘴上憐香惜玉,手裏卻毫不含糊。
禿鷲掙不開女孩兒緊箍著他的雙臂,隻好手起刀落用鋒利的匕首反複切割她的手腕,但女孩兒不退反進,進而用胳膊勒住了他的大腿。
禿鷲發誓他從業幾十年沒有被這麼倔強的無辜者幹擾過工作,他不敢相信一個女人竟然對疼痛免疫到這種程度。
其實他錯了,伊秀秀雖然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但也是個從小嬌怯怕痛的軟萌姑娘,之所以今天會這樣瘋狂,隻是因為心裏有了視之重過生命的‘人’。
禿鷲不想耽擱時間了,他立刻轉變策略,揮刀刺向伊秀秀的後脖頸,脊椎骨,後腰……等絕對穿刺致死位置。
一刀,兩刀……十七刀。
奈何女孩兒已然斷氣良久,體溫漸冷,後背早已血肉模糊,雙臂仍未鬆弛分毫!
禿鷲都有些手軟了,他的心理防線受到了衝擊,能讓真正的變態費解甚至不願意麵對的也隻有連死都不怕的蠢蛋了吧。
禿鷲看著這具死都沒有放手的屍體,呆立當場。
………………
張朗的靈魂在意識空間裏早已呆滯,狀若瘋癲。
伊秀秀,死了?那個眼光實在不好,竟然成了自己小迷妹的呆萌妹子,死了?而且是……被虐殺!
她一定很疼吧?為什麼,不放手呢?也許她要是肯裝一裝死,還能有一線生機呢?她……好傻啊!
“你的身體淬煉完了,我先提醒一下你,如果你待會兒恢複了身體控製權,首先會迎來劇烈的痛感,那種痛感大概會強烈到……比那個叫伊秀秀的女孩兒死之前承受的還要重一些,你要有心理準備!”
老爺子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聲音表明疲憊至極。
“老爺子,我想麻煩您一件事,請幫我製服那個殺手,叫他永遠失去行動能力就好,別弄死他!”張朗強忍著恨意,請求道。
老爺子歎了口氣,沒多過問,隻是站起身來,身形有些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