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湫解釋的時候目光一直都在灰笙身上。
她此刻依舊顯得漫不經心,隻是嘴角隨意邪氣的笑容消失了。
“你……是在生氣?”
灰笙將可可喝幹淨,舔了舔嘴角。
“是有點。”
白湫心頭一緊。
“我確實沒料到你會將玉佩給她。”灰笙道,“不過生氣大部分並不是因為你。”
聽見她承認自己生氣,白湫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緊接著便是恐慌。
不知為何,他更希望少年即便生氣也嘴硬否認,用無傷大雅的惡意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可現在的她,用一種十分平淡的口吻承認了自己的生氣。
白湫發覺自己心慌的時候,灰笙也在思考自己方才不對的情緒。
她有多久沒有這樣了。
這麼多位麵以來,即便是真生氣她也少有暴露自己真實薄涼冷淡的一麵,但那一瞬間她確實沒控製住。
她想,她生氣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郭曼柔的追問,那種急切且慌張的語氣,對雲裳的死亡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這件事上,她不認為是郭曼柔的錯,甚至可以在她的理解評判裏這甚至不算雲霓的錯,但這樣的在意在現實麵前具有太多的諷刺意義。
在意又如何,愛護又怎樣,死亡是一條長足而難以逾越的線,哪怕你千呼萬喚、千求萬請,也沒辦法讓那個已經離開的人知道你的心緒,即便再多的悲情,最後也隻能浪費在地間而已。
不過光郭曼柔倒不至於讓她情緒外泄,真正讓她暴露的原因,是白湫的舉動。
他做了一件不必要的事。
大概是念著她吧,在他眼裏,她是郭曼柔的女兒,即便嘴上不在意,心裏也難以割舍。
真是難得這個位麵的這人居然也有這麼細膩的時候。
正想著,腰突然被人抱住,灰笙一愣回頭,額頭輕擦柔軟觸感,一碰即分。
男人一頓,低眸輕吻她的半張銀麵。
“阿殅,我向你道歉。”
他沒想到她會這般,是他失策。
灰笙挑眉,伸手將麵具拿下,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柔軟上蜻蜓點水一下。
“事一樁,大男人矯情什麼。”灰笙從他懷裏起來,“我去找皇帝腦兒磕嘮磕嘮。”
她好歹幫過他幾回,居然就這麼把她賣了。
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不恩斷義絕一下,怎麼也對不起她今的失態。
“我與你一同。”
“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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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曼柔到雲霄客棧,逮著了雲飛章。
雲飛章沒料到會被她找到,在她問起女兒時支支吾吾半。
郭曼柔見此,頓時火氣直冒,直接質問雲裳之死。
雲飛章大驚,完全沒想到她居然知道,但見她隻知道雲裳的死亡不知道具體,他便又不敢了。
大女兒買凶讓人做了出假戲騙了他還殺了女兒的事要怎麼,了她隻會更傷心。
郭曼柔不知他的心事,見他一問三不答,氣得當場暈了過去。
早年傷了根基,雖然如今也能重新修煉,但體質弱了不少。
她這一暈,雲飛章頓時亂了,抱著人急急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