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在一個人手下做事,他總是讓我去毀掉一些世界或者做些我看不慣的事情,我不能違背他,又不想做,所以找了個折中的辦法,用東西掩飾掉我沒有完成任務的行為。”
束雲聽她開口就本能抗拒,想拒絕但又想聽,在她說出來後,他那種想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的渴望越發強烈。
“你為什麼不能違背他。”
灰笙輕笑一聲,眼底盛有的光芒裏帶著深深眷戀,仰著頭又有些悲傷,大概是因為那結局本就注定。
“你可以理解為他手上有我的印章。”
我曾經為了一個人,將靈魂抵給了他。
灰笙沒有說這句話,但束雲仿佛聽見了,灰笙的聲音在他耳邊說。
我和他簽了法則約束的契約,要求是他不能傷害我要護著的那個人,不過他不安分,沒有遵循約定,所以給了我鑽契約漏洞的資本……
“向束!”
灰笙發現異樣,暗中低嗬出聲,用警告的口吻。
細微的波動消失,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這家夥,越來越不聽話,是該收回來,將他抹去。
灰笙賭氣地想,又泄氣地明白,這就是向束想要的。
她低眸看向束雲,束雲也正好看向她。
“你還想知道什麼。”故作剛才什麼也沒發生,灰笙問得很平靜。
束雲知道現在該問:那能用於掩飾的是從你身上割下來的魂末,這也是他想知道的。
但他忍不住問了另一個問題:“那個人現在還在你心裏嗎?”
那個人對你重要嗎,他有什麼好,讓你這樣奮不顧身。
束雲甚至想問出“我和他相比誰重要”的問題,但他又害怕會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這樣的患得患失要不是真實發生,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灰笙看著他,眼裏流轉著琉璃般的波紋。
“你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我有點想將你拎起來倒立。”她歪了歪腦袋,吐出一句答非所問的話。
束雲微怔,心裏像是賭了什麼般難受,又有什麼在瘋狂生長。
他的第一反應除了難過,還有不允許這人離開的瘋狂。
平時的冷靜淡漠完全失去,他止不住心裏陰暗的念頭。
灰笙看著表裏不一的小不點,心裏狂歎。
給她找了這麼大個麻煩,等回去了不收拾向束她心裏絕不痛快。
這事解釋起來好麻煩啊!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灰笙將他拎起來,不等他跟上她的節奏就又道,“換個更直白的問法,你覺得你是個會一見鍾情的人?”
束雲呆了呆,像沒反應過來。
她什麼意思?
灰笙戳了戳他隻有她指頭大的麵頰,“想通了以後就不要再問我這麼傻的問題,我會很尷尬。”
重點是這種事一個解釋不好就要出一些十分丟人的事故,她丟不起這個人。
束雲感覺到自己心跳加快,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以往的經曆告訴他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他對你真的有這麼重要?”